蒋传文十八岁大学毕业,没有在城里找工作,而是回到乡村种田,但在田间地头干活之余,蒋传文又喜欢抱着书看。
这让村里人对蒋传文的观感很不好,读书不正经读书,种田不正经种田,啥也不是,堂堂蒋神医的孙子,废物了,连村里的二流子黄三儿也不如。
至少黄三儿对于欺负蒋传文这件事,一直很专注。
村里人大多只是对蒋传文横眉冷眼,冷嘲热讽,但黄三儿敢在蒋传文的大门口撒尿。
如果不是泼辣美女田花容,一砖头砸跑黄三儿,这家伙能在蒋传文门口拉一泡屎。
黄三儿乐此不疲地骚扰蒋传文,归根结底是想引起田花容的注意。
当年,蒋传文的爷爷带着五岁的田花容和两岁的蒋传文,在靠山村落户。
有好事的村民就问,为啥女娃子姓田?
蒋传文的爷爷就说,女娃子是捡来的,蒋传文才是亲孙子。
时光荏苒,两个孩子长大了,田花容长的花容月貌,不愧于她的名字。
田花容也是在十八岁的时候读完书,回到了乡村,那年,蒋神医去世了。
村里人对蒋传文不喜欢,甚至看不起,但对田花容却感到可惜,这女娃子绝对是金凤凰,只要她到城里去,哪里都是高枝让她站,怎么会窝在这个小山村里?
田花容留在靠山村,最高兴的是黄三儿,兴奋的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田花容就是一块油光闪亮的大肥肉,黄三儿做梦都想咬两口。
田花容虽然和蒋传文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一家人,但蒋传文的爷爷却让田花容自立门户,一个院子分成两半,东院是蒋传文,西院是田花容。
这一天,黄三儿照例来骚扰蒋传文,实际上是一天没看见田花容,黄三儿就魂不守舍。
蒋传文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看的津津有味。
黄三儿大摇大摆走进蒋传文的院子,旁若无人,从瓜架子上摘了两根丝瓜,鄙视地看着蒋传文说道:“妈蛋,读书都读傻了,蒋传文,你跟田花容说,让她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在村里我罩着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在以前,无论黄三儿怎么胡说八道,偷瓜摘果,蒋传文一概不予理会。
但今天,蒋传文罕见地抬头看着黄三儿,这让黄三儿有些吃惊,骂道:“你麻辣隔壁,你看老子做啥子?”
蒋传文眼睛不眨地盯着黄三儿,开口说道:“黄三儿,你要死了,最多活不过七天。”
“艹!”
蒋传文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就这么狠。
黄三儿怒了:“蒋传文,你特么敢诅咒老子!”
黄三儿提起扫帚就打向蒋传文。
“住手!黄三儿你找死!”
田花容拿着一根扁担,气势汹汹从西院冲过来。
黄三儿一见田花容就怂了,辩解道:“这次不是我的错,是蒋传文咒我活不过七天。”
田花容闻言,把扁担杵在地上,仔细端详黄三儿,片刻后说道:“小文没说错,你确实活不过七天。”
黄三儿可以不相信蒋传文的话,但对田花容奉若神明。
于是黄三儿有点慌了。
“田花容,你为什么这样说?”
田花容冷笑道:“黄三儿,偷鸡摸狗害死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吗?”
“偷鸡摸狗?”
黄三儿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前两天这家伙馋肉,在山坡上看到一条黄狗,一锄头下去,黄狗没有死透,反一口咬在黄三儿右手上。
黄三儿根本没在意,把黄狗拖回家,剥皮抽筋,一锅炖了,还喝了半斤白酒。
“田花容,你是说,我得了狂犬病?”
田花容冷笑道:“黄三儿,你本来就是一条疯狗,现在得了狂犬病,名副其实了。”
黄三儿再怎么不学无术,也知道狂犬病要人命,顿时吓得腿抽筋,身子一下子软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田花容救救我。”
田花容摇了摇头:“太晚了,病毒已经快侵入你的大脑,除非爷爷在世,能保你一命。”
黄三儿立马痛哭流涕,瘫软在地,像抽了筋的癞皮狗。
蒋传文却站起身,慢条斯理说道:“我可以救你。”
黄三儿还是不相信蒋传文的话,但田花容却面露惊喜之色:“小文,你终于突破了?什么时候的事?”
蒋传文点点头:“昨夜。”
田花容喜不自胜:“小文,你果然是天才,十八岁啊,就到了这个地步,我的天,说出去谁信?”
黄三儿根本听不明白两人说的是什么,他现在只想活命。
“田花容,求求你,救我一命。”
黄三儿苦苦哀求。
田花容鄙视地看了黄三儿一眼:“蠢货!小文说可以保你一命,你求他。”
活命心切,黄三儿毫不犹豫爬到蒋传文脚下,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连声哀求:“蒋传文,蒋大爷,求你救我一命,我黄三儿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蒋传文面无表情,说道:“我可以救你,但我要拿走你一样东西。”
黄三儿一喜,随即疑惑地问道:“我有什么值得你要的?”
蒋传文此刻完全不是以往木讷寡言的样子,简直变了一个人。
蒋传文不紧不慢说道:“两条路,第一条,你去死;第二条,我救你一命,但让你终生阳痿,你自己选择。”
“啥?”
黄三儿没反应过来,田花容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她知道,蒋传文这是赤果果的报复。
以前为了练功,蒋传文必须尽量少说话,这是长春功的特点,要求修炼者是童子身,还有就是类似于修闭口禅。
所以蒋传文在别人眼里,就是木讷寡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废。
现在蒋传文的长春功筑基成功,这些禁忌就可以废除了。
现在的蒋传文才是真实的蒋传文,黄三儿以前没少欺负他,这个仇不报,不是蒋传文的性格。
黄三儿终于明白了蒋传文的意思,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
蒋传文却一点也不着急,黄三儿怎么选择是他的事。
黄三儿也是个狠人,这么艰难的决定,这家伙秒做选择。
“好!蒋传文,我黄三儿认栽,求你保我一条命。”
蒋传文微微一笑,但这笑容看在黄三儿眼里,可恶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