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
病房床上,阮新伊浑身裹着白布。
一月多前,家里别墅发生火灾,她拼了命从二楼跳下才捡了一条命。
但,她身上百分之三十的肌肤被烫伤,面部整个被烧伤毁容。
“姐姐,源洲哥来看你了。”
脚步声至床边。
阮新伊头部裹着纱布无法看东西,心中猛痛,得知毁容,她生不如死。
而今,她未婚夫又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她毁容。
心里满是苦涩,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源洲,我们的婚姻解除吧。
“哎呀,我忘了姐姐刚吃了药,现在睡过去了。”阮洁儿娇声道。
“洁儿让源洲哥抱抱,我想死你了。”
“不嘛,姐姐知道了会生气。”
衣服摩擦的声音。
阮新伊雕塑般僵在病床上。
傅源洲他跟洁儿……
悲从心底来。
也好,她成了如今的模样,就成全妹妹跟傅源洲。
那边亲热一会。
阮洁儿朝病床上瞥了眼,软嗔道:“源洲哥你轻点~”
“洁儿。”傅源洲声音满是动情,“等你姐醒了,我就跟她解除婚姻,我一直想娶的是洁儿你。”
“呜呜,姐姐会伤心的。”阮洁儿娇哭,“可是,我也好喜欢源洲哥怎么办?”
喘息声渐渐响起。
阮新伊如坠寒潭,浑身发冷。
她同时感受妹妹与未婚夫的背叛。
不知多久,她回神,病房里已没人了。
几个月后。
阮新伊出院,自卑的带着口罩,已跟傅源洲解除婚约。
父母出事故离世后,是她在管理阮氏集团。
“姐,公司好多文件等你处理。”阮洁儿抱着她,眼泪流下,“是洁儿不好,什么都不会,才让姐姐如此辛苦。”
“傻妹妹。”阮新伊将苦涩压回心底,替妹妹擦去眼泪,父母离世,她只剩这一个亲人妹妹。
平时惯着宠着她,硬将自己逼成女强人面对公司的那些豺狼虎豹的董事们。
俩姐妹谈心一会。
“姐姐,我跟源洲哥…姐姐别生我气好不好,我只是太喜欢他了。”
阮新伊连忙哄她,“是我配不上他,我家洁儿喜欢就好,如果他敢欺负洁儿,姐姐绝不轻饶他!”
“姐姐你真好。”阮洁儿眸色微闪,眼底微微动容片刻。
“傻瓜,姐姐只希望你幸福快乐。”
阮洁儿眼中挣扎片刻,乖声道:“我想进董事会帮忙,我都听说了,董事会那些人欺负姐姐。”
她顺势流了几滴泪。
阮新伊心软,又被她软磨硬泡的缠了会便应下。
阮洁儿也持有阮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没有阮新伊持有的多。
阮新伊进公司管理一年多,挤走一位董事收购回股份立威站住脚。
如今,她的脸……
将眼泪忍住,道:“等洁儿熟悉公司流程,姐姐把公司交给你打理好不好。”
阮洁儿惊喜的抬头,很快反应过来,“公司离不开姐姐的,我只希望姐姐不要太操劳了。”
阮新伊没有多想,跟国外医生联系,她脸上的烧疤可不可以全部移除。
怕阮洁儿在公司站不稳脚,阮新伊还将自己股份转让到她名下。
连续两个月亲自带阮洁儿处理文件,把自己能教的都教了一遍。
这些天,她遇到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这无疑不是往她身上插刀。
“阮二小姐笑起来好甜啊,跟总裁冷若冰霜的样子也太差了。”
“唉,要是阮二小姐是我们的总裁就好。”
“我可是听说了,阮二小姐名下的股份跟总裁是一样的。”
“真的吗?”
“那就说不定谁才是公司老板了。”
茶水间,员工们的议论声,阮新伊全听了去。
一场大火,她的人生被毁了。
不,如果她没拼命撞碰玻璃从二楼跳下,她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死了多好。
不,她死了就没人照顾妹妹了。
……
……
“源洲哥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拿回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
“是啊,可惜……”
二楼卧室。
阮新伊正欲往阮洁儿走过去。
趴在床上晃腿的阮洁儿轻笑一声,语调发甜,“可惜她没死在那场大火里,不然我继承她的所有了。”
阮新伊浑身冰冻,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
洁儿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场大火……
“哼可笑,我同样继承爸妈留下的遗产,凭什么她就比我多,处处管着我……”
“不过,她说会把公司给我管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源洲哥,我想你了~”
阮新伊僵硬着,一步一步往后退。
“咔~”
后背撞到门上的声音。
阮洁儿声音戛然而止,猛得回头。
气氛凝固了瞬。
阮洁儿从床上爬起来,盯着阮新伊通红的眼。
“你都听见了。”她阴厉着眼朝阮新伊步步逼去。
“火是你放的?”
“为什么?!”阮新伊崩溃嘶吼。
她一向惯宠的妹妹,是想要她命的,只是为了爸妈留下的遗产。
她接受不了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的好姐姐,新晋女强人阮新伊,你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吗?”
“我不想活在你的阴影下,不想顶着阮新伊妹妹的身份,凭什么你就处处压我一头!”阮洁儿脸上狰狞。
从小到大,她只得亲戚们的一句乖巧,而阮新伊呢,什么好话都给了她。
“哈哈,你问我为什么?”阮洁儿狰狞笑,“我想要你拥有的一切,想要源洲哥!”
阮新伊被打击的怔愣,猛得被阮洁儿掐住了脖子。
“阮新伊你去死吧,我你看看你丑八怪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倒胃口,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死吧!你受不了毁容的打击,应该自杀死了。”
“咳咳……”阮新伊挣扎,被她逮着机会踹开阮洁儿朝别墅外跑。
阮洁儿狰狞的恐怖追下去,床上的手机未挂断,傅源洲正往这边赶。
暴露了,阮新伊就别想活!
他好不容易说服阮洁儿动手,又怎么可以失败。
“砰——”
逃出马路的阮新伊被车撞倒,昏昏沉沉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司机下车见了阮新伊满脸烧疤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求你带、带我离开。”
阮新伊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黑暗。
车上一双长腿下来走到阮新伊身前伫足。
“带上她。”
傅源洲阮洁儿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