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珝砚现在很烦,很想发泄出来。
喝酒抽烟根本没用,压不住心里头那股子想要杀人的冲动。
贺屹南的那两个字直冲天灵盖。
所以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了两个字——哪儿?
这股子烦闷在跟贺屹南一起踏进那套三年都没再进去过的公寓时,被压了下去。
他烦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贺屹南当然也不想知道她在烦什么。
从碰面,到进门,他们两一句话都没说过。
公寓里很久没有人居住,电要在总闸那边开,不过没有灯也并不妨碍什么。
相拥,接吻,推拉,全在动作里了。
在将她的手举过头压墙上的时候,她闷哼一声。
“怎么?”他觉察到不对,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了声。
她踮起脚在他喉结上亲了亲,说:“没事。”
意识到什么,黑暗中,他冷笑,“倒是挺会。”
“那也没有拿下南哥啊。”
“是吗?”
……
良久之后,公寓里安静了下来。
这里久无人居住,揭开防尘罩的沙发未见得有多干净,沈珝砚蜷缩着身子躺在贺屹南大衣上。
他去找了公寓的电闸,灯打开之后,她听到贺屹南从厨房那边传来一声脏话。
很快,他露着上半身出来,精壮的肌肉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细汗,性感又撩人。
手上是干涸的血迹。
他看了眼沈珝砚,不是很确定地问:“受伤了?”
她被玻璃瓶划伤的手遮在他衣服里,心不在焉地应:“昂,都出血了。”
贺屹南扫了她一眼,冷淡道:“正常点。”
嘴上是这么说,贺屹南还是走了过来,想要检查来着。
动作之间,倒是看到她藏在他衣服里的右手。
想来,应该是先前在玄关她闷哼的时候弄的。
沈珝砚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遮住一身的痕迹,“不是你弄的,我下午去解救我妈,她让人出老千欠了钱给扣下了。这伤是我抄家伙的时候划的。”
一听是沈家人的那些事儿,贺屹南脸上全是嫌弃,他无差别地讨厌着沈家的每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她一股脑地全说了。
铺垫了那么多,沈珝砚最后才说:“我不会让她去打扰你和你父母的,我想她也清楚,你们家已经仁至义尽。”
如若不是贺家这三年的庇佑,不管是沈珝砚还是她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的母亲,都逃不过那些放贷的人的魔爪。
她不想再提那些事儿,便转移话题,问他:“你不是都跟程妍吃饭了么,你两没好啊还找我约?”
贺屹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她没你玩得花。”
“哦……那就是舍不得咯。”沈珝砚明白,白月光嘛得是用来束之高阁欣赏瞻仰的。
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神女。
至于女神之外的人嘛,似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不会心疼的。
沈珝砚想了想,才说:“那你两好要告诉我一声,我不给人当三。”
贺屹南根本没搭理她,在手机上点着什么东西。
她这个视角看过去,看到了外卖软件上的买药到家。
他加购了一盒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