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认识。

挂掉电话，宋晚看了眼手机，没有新的未接和微信。

认出裸背的裴季，难得如此沉得住气。

宋晚化了妆，出门往画室去时，已是下午两点。

她前脚到，后脚裴季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晚一直等铃声响至最后一刻，才接起来。

“喂。”

“晚晚，还生我气吗？”

裴季态度极好，断然没有认出画中人后，该有的反应。

宋晚还保持着昨晚的余气，冷冷淡淡，“有事？”

裴季很自责，“昨晚都是我的错，晚晚，给我个机会给你赔礼道歉好吗？”他说，“我们好久没单独约会了，今晚一起吃饭，我来定位。”

有台阶，当下还是要下的。

宋晚刻意沉默，最后答应，“好。”

……

搁下手机，秦愫凑过来。

“你晚上真要赴约？”

宋晚，“嗯。”

秦愫道，“我看裴季今早离开的样子，不像是要同你赔礼道歉，我担心他欺负你。”

宋晚一点不怕，她说，“撕破脸，他的事比我大。”

江大小姐可是不遗余力，把证据全都送到了她手中。

有些东西，虽然看着恶心，但握在手里，必要时候，会很有用。

宋晚这晚赴约，很随意。

她在画室画了半幅画，出来时，纯白的裙子上，沾染了花花绿绿的颜料。

工作室有备用的衣裙，她没换。

裴季的玛莎停在楼下，很绅士的等在外面。

宋晚下来，他拉开车门。

“宝贝，小心碰到头。”

贴心起来，十足温柔。

宋晚上车，裴季说，“订了你最爱的那家法餐，今天的蜗牛刚由国外空运，你应该会很喜欢。”

要不说，裴季会哄女人。

若不是江心妍将证据摆在了宋晚眼前，或许，她不会怀疑裴季劈腿。

装修浪漫大气的法餐厅，裴季提前订好了位。

靠窗的位置，摆上鲜花。

两人相对而坐。

裴季开了瓶红酒，已经醒好。

餐没上，服务员提前为两人倒好了酒。

裴季举起酒杯，“晚晚，你今晚真美。”

这话没有半分虚伪的成分。

宋晚头顶一盏琉璃黄灯，灯影落在她身上，就连裙上沾染的斑驳，都格外的有味道。

一不小心就能让人看痴。

裴季喜欢宋晚，喜欢她身上独树一帜的气质，比之她的脸更具吸引力。

是夹在清纯和性感之间的复杂魅力。

让他想碰又舍不得碰，唯恐坏了她的清纯。

可偏偏——

握着酒杯的手渐渐收紧，裴季面上一如往常，“晚晚，这杯敬你。”

两人微笑对饮。

放下酒杯，点的餐陆续端上来。

中途，裴季去了趟洗手间，过程里，宋晚拿出手机，对着美景美食拍了照，她发了朋友圈，配文，‘今晚月色真美。’

很快，裴季由洗手间回来。

“晚晚，你怎么拍了照？”语气略有些急。

宋晚心知他担心什么，唇边噙着浅笑，她说，“秀个恩爱。”话落，反问裴季，“我这样你不开心么？”

裴季今晚赔礼道歉，宋晚主动秀恩爱，不就说明了原谅。

理论上，他应该开心才对。

“晚晚，还是删了吧。”裴季说，“省的那些单身狗看到了嫉妒。”

理由冠冕堂皇，宋晚点头答应，“好。”

反正，该看到的人已经看到。

江大小姐监视她的朋友圈，可比什么都积极。

裴季和宋晚喝了一杯又一杯。

宋晚酒量不差，这些酒放在平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今晚却头晕的厉害。

以至于她想起身去洗手间，站起来却腿软的站不直。

裴季适时来到她身侧，搂住她的腰，“晚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宋晚在他怀里点头，往楼下去时，她说，“钥匙忘在画室了，我让愫愫送来。”

裴季按住宋晚的手，温声，“没关系，给你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