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川嘘声：“没事，我屋里有个小锅。”今昭笑出声，“你哪来的锅？部队不是不能放锅吗？”对方理所当然，“是不能，我以前查寝的时候收缴的，就被我拿来用了。”

“……”您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快走到宿舍，路上也终于有点光亮，秦屿川低头看着地上两人交缠的影子，轻声笑道：“阿音，你看，咱们现在就像散步回家的小俩口一样。”今昭跟着也笑了：“不是像，本来就是。”秦屿川喟叹：“阿音，你不知道我多想过上这种生活。”无忧无虑，柴米油盐，平凡而又快乐。

*

“辣子鸡，嘿，我喜欢。”卫俞安瞅着今天的菜，满意的笑笑。

“卫团！”黑皮和猴子正坐在休息区看电视，看见他来吃饭便打了声招呼。“你们吃过饭没有？”卫俞安问道，猴子点头，“卫团，你今天来这么晚？”

“刚才在和他们谈事情。”简单聊了两句，卫俞安打了饭菜往里面走，卫俞安抬眼间看见江司令正坐在桌前吃饭，他跑过去跟他面前坐下。

“你今儿吃饭这么晚？”怎么每个人都要这么问一下，他平时吃饭也不怎么急啊？卫俞安无奈的笑笑：“老江，你这不也还在这吃吗？”

“快过年了，这几天忙得很。”

卫俞安边吃边问，“今年过年不回去？”江司令哼一声，“俩小孩都在部队，我回去干什么？”卫俞安知道他是在说秦屿川和江泊淮，“我今年也留在部队过年。”江司令皱眉：“你不陪你媳妇了？虽然说是调假，但是过年不在这计划之中。你该休息就休息。”

卫俞安挤挤眼，“老秦不是说他要退役嘛，他要是走了，我在这部队更没啥兄弟说话了。就跟他再待最后一年了，以后也不常见了。”江司令睨他一眼，“你说的这么笃定，我倒是想见见他看上的那个人是谁。”

卫俞安笑而不语，这事，还是等江司令自己发掘吧。

吃了几口，江司令道：“上次让你给的文件给了没有？”

“给了，老秦收了。”卫俞安轻松道。

江司令问他，“他收了？你拿给他的？”卫俞安摇头，“没，我哪敢亲自递给他啊……我让今昭拿给他的。”听到这名儿，江司令回忆说，“今昭……就之前走关系进来的那个明星？”

“是。”

“他啊，他拿给秦屿川的？”江司令琢磨了会，“我之前拿给秦屿川那臭小子他还跟我摆脸，这换了个人他就乐意了？他，我就知道，他喜欢男人……不是，他就是喜欢今昭是不是！”

“……啊？”

街边的咖啡店在放着陈奕迅的《圣诞快乐》，偶尔有情侣牵着手路过。今昭靠着车窗，看着外边的情形出神。每个店铺基本上都贴上了圣诞元素的贴纸，阔绰一点的都在店外放着圣诞树。

圣诞节，他们在出公差。

今昭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出公差……

带队的是卫俞安,早上出门时他特意问了秦屿川，怎么是圣诞节出公差.秦屿川上下打量了今昭一番，好笑着说：“党员干部不过洋节。”今昭倒是没有很深的感觉，只是从读书的时候起，圣诞节就会互相送明信片和苹果……也算是一个心意了。

“秦屿川，你以前圣诞节都没收到过礼物么？”今昭好奇问。秦屿川沉吟，“我不怎么过圣诞节……班上好像有人过吧，但是都是些小女生，所以也别提收没收到礼物这事了。”见今昭沉默，秦屿川问：“怎么，你收到过很多？”

‘小女生’今昭：“……”

这次出公差是看某部队的汇演，今昭进场坐下之后就开始打瞌睡。黑皮在旁边戳了戳他：“昭哥，你怎么了，不舒服？”今昭应了一声，只说自己困得很，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这睡着了就浮现出一些过去的事情了，有人说，梦里的我们只会惆怅过去，在那些不知所谓的记忆中追寻。今昭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曾经上学的日子。对于今昭来说，还是初中的时光让他觉得快乐，那时候还没有很忙，大多时候都在学校里面和同学过，日子很是清闲。

他穿着黑白相间的校服，走在一个长长的走廊。今昭侧头望去，是走廊大开的窗户。他走上前探出头往下望去，估计是知道自己在梦里的，远处的风景也那么的朦胧模糊，让人捉摸不透。

或是福至心灵，他总觉得走廊的尽头有什么在呼唤着他。

一开始是慢慢的走，后来今昭迈开步子小步跑起来，他的头发在向后扬，可他看向的前面蓝灰色的门。

他冲上去，打开门，扑了上去。

今昭扑进一个人的怀里，他闭着眼，可他知道这是秦屿川。

即使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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