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9月18日]

封建主义的一个特征是严格的等级制度和贵族世袭制度。

我们社会父荣子贵，妻荣子骄，以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不少。这是一种封建世袭制度的思想。正如历代开国元勋的子女，承袭先辈的勋爵，坐享俸禄，骄横乡里一样。我们有一些很不像样的“花花太岁”之类的高干子女，而且得到一些人的纵容包庇。这是一种堕落，不能掉以轻心。顺着这样的趋势必然出现一批佞幸之臣，一批阿谀奉迎、吹牛拍马之徒，必然出现来俊臣、东厂、西厂、锦衣卫之类的“小舰队”。这些都像毒菌一样腐蚀共产党的肌体和败坏社会主义制度，失信于民以至与民为敌，与干部为敌，与同生共死过的同僚为敌，形成各层的孤君寡人和独裁专横制度。十年来的事都一一印证了。这是我党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取得革命胜利成为当权的党后所出现的新现象，很值得研究。

封建性的等级制度，事实上还渗透进我们一切生活中。不仅自然形成了不少各种不同等级的特权，在思想上也有严格的尊卑上下区别。住房子，坐车子，买东西，发衣服，分灶别，以至开会坐位子，报上报道名字，走路进出门论先后，坐席摆位子，都有成文或不成文的上下、尊卑、左右、先后、大小的秩序。连座椅都有大小高低之分，名字有先后和大小之分。出门进门都要推让等待按次序走，坐席吃饭有上下席之分。至于汽车要有红旗、吉姆、奔驰、上海牌之分，飞机要有专机、专舱、一般舱之分，火车有专列、包房之分，分购物品要有好坏多少之分。住房子更是有多少面积、层数、南北向之分……这些封建性的等级制形成的种种规矩，在资本主义社会是不时兴的，然而在社会主义社会的中国却成为理所当然的铁则。至于首长出巡，先打电话安排好住地，准备参观单位，要打扫卫生，准备欢迎宴会和欢迎辞，要贴欢迎大标语，要大小官吏都迎送，参加宴会、晚会，照相，聆听指示，甚至入境出境要有人迎送。

这种封建世袭制度和封建等级制度不加以革除，搞“四化”是没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