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念接到了一通电话。
“你好，你是间隙吗？”
“我是。”季时念承认。
“有空见个面吗？”
季时念按照对面给的地点，去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厅光线十分好，也是在寸土寸金的地段。
季时念一到，就看见了对面的女人，她裹着卡其色围脖，一身浅褐色大衣。
她带着笑地看着季时念，苏简安。
只是季时念刚坐下，对面的人就站了起来，一杯咖啡就泼到了季时念的脸上。
咖啡是温热的，但也是耗费了季时念今天精细的打扮。
“季时念，你好样的，以为攀上了陆霆昀，就敢这样强要钱，我说你要不要脸。”
季时念一时愣在原地，她听说过苏简安的泼辣，但是不知道会这么放肆。
“你当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陆霆昀为了掩饰喜欢我们安安的遮蔽物而已，竟敢把歪脑子动到我的头上来，你也配？”苏简安的声音不小，周围很多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等在这里，我把陆霆昀也叫了过来，你觉得他会帮你还是帮我？听说你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只不过，季小姐，你现在已经掉价到这个地步了么？”
季时念察觉到了周围打量的视线，她慢慢伸手擦拭去了脸上的脏污。
对面的苏简安还在喋喋不休。
“昔日的季大小姐，已经沦落到靠男人了，用身体吗？你也确实年轻，但是……”
只是，她这句话刚落下，季时念已经拿起了手里的咖啡杯，从苏简安的脑袋上浇灌下来，灌满了她的整个头顶，褐色的头发正滴落着咖啡的残渍。
“你，你竟敢……”苏简安似乎特别地不敢相信，季时念竟然敢这么对她。
苏简安也不怕，她伸出手就想朝着季时念落下。
“姐姐，你在干什么？”门口出现了两个人，苏安安看着苏简安这个样子，马上上前拦住了她。
季时念的视线一动，就看见了陆霆昀，他正站在她身边。
季时念从看苏简安的样子，多少也猜到了几分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她下意识别过头去。
陆霆昀已经从桌子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斤递给了季时念，“擦擦。”
“安安，你看看这女人是怎么欺负我的？”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苏简安现在对着苏安安却像是只顺了毛的老虎，“你看看我的头发被她搞成什么样子了？”
“姐。”苏安安无奈地说。
“那件事可是你说你帮我的，我都知道了，剧本已经选好，字也签了，怎么中途变卦了？”苏简安一字一句地说道，显然这话是对陆霆昀说的。
“好了。”苏安安还在温柔劝阻，“这件事就这样吧！只是小事罢了。”
“字是她签的，笔名是我扣下来的。”陆霆昀已经开口，从进来开始，他就站在季时念身边。此时，他站在那里，一身烟灰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衬衫上别了个银色钢针。他的眉眼带点沉。
没有想到陆霆昀开口，苏安安愣了下，随后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苏安安垂了下眸，“好了，姐，这件事也不光彩，你非要闹大吗？”
苏简安没有想到陆霆昀一开口竟然是帮季时念说话，她再闹只怕会适得其反。她仗着的，也只不过是陆霆昀对苏安安的偏袒。
“我送你去换件衣服。”
季时念反应了会儿，才点点头，她以为，陆霆昀会帮着对面。
毕竟，刚才那咖啡确实是她下的手。
两个人离开之后。
苏安安也说，“姐，我送你去换件衣服，你下次少动手。”
“安安。”苏简安一把抓住了苏安安的手，“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和陆霆昀闹矛盾了？”
“没有啊！”苏安安说道。
“那他怎么帮着季时念，他以往不是心里只有你的吗？”
“姐，你说什么呢！”苏安安温和地说，“景琛才是我的未婚夫，他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最多也只是朋友，你不要乱说。”
“你现在还想着季景琛，他现在已经满世界地去找那个贱女人了。”苏简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姐，别说了。”
……
而陆霆昀带着季时念到了一家衣店，装潢精致，亮白色的灯光分外柔和，每双鞋都放在精致的橱窗里，衣服上面有灯光映照。
服务生显然认识陆霆昀，一见到他就迎了上来，“陆总。”
“先擦下头发。”
服务员马上递过来一片白色毛巾。
季时念手里拿着毛巾，仔细地擦拭了自己的头发，只是身后的有些地方，她还是擦不到。
陆霆昀已经拿着毛巾，帮季时念擦拭着身后的头发，他的力道不轻不重，细致柔和。
季时念的手指捏紧，看着地板上瓷砖的纹理。
“小姐，陆总对你可真好。”
季时念唇角带着点笑，敷衍地应了下。
她可不会以为，陆霆昀以前来这里，是为了给他自己买衣服。
等陆霆昀帮她擦完头发后，季时念笑着克制又礼貌，“麻烦了。”
季时念一眼看中了一件水蓝色的大衣。
陆霆昀结的钱。
走出了店，外面雪花扑满了树枝，给世界增添了一抹白色。
“看不出来，你会直接对动手。”陆霆昀嘴唇带笑，“原本以为你是个安静的乖女孩。”
“我安静。”季时念驻足看着他，“但我不乖。乖是留给好女孩的，好女孩可不会为了钱把自己卖给你做女朋友。”
她说得似乎一本正经，陆霆昀却被这话差点逗笑，他说，“坏女孩，走吧！”
天空落了小雪，雪花不大，飞舞。
从店里到车里也就一段路，但是季时念还是打了个哈欠。
进了车里，陆霆昀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几个度。
季时念觉得暖和了。
窗户外面，雪花飘落。
陆霆昀把季时念送到了别墅外面，随后离开。
只是陆霆昀的车子一走，在鹅卵石石子路开始的时候，她却看见了慕西城。
他穿着黑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笔挺。
“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