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从会馆出来时,已经八点了。
她点开手机,一张床照如时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床上男女赤身裸体交缠着,男朋友林延那张她分外的熟悉的脸此刻除了让她反胃,没了半分美感。
祝晚垂下眸,没说话,干脆利落地点了删除。
在路口等车的这会功夫,一辆卡宴停在路口,车窗拉下,季湛掸了掸烟灰,抬眸朝她看过来。
“祝律师,送你?”
祝晚笑了下。
季湛是林延介绍她认识的。
一桩不大的名誉侵权案,季湛却是证人。
刚才谈案子的时候,她把名片塞进他的口袋。
却始终没接到他的电话。
她还以为失败了,没成想,他在守株待兔。
“谢谢季总。”
她没拒绝,拉开车厢后座,一身紧身套装裙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窈窕婀娜。
季湛看着她的背影,掐了烟,问:“去哪?”
“庭生公寓。”
庭生公寓在近郊,最便宜的地段,和穷人窟没什么区别。
季湛却没说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公寓楼下,季湛没走。
他下了车,点了根烟,犀利幽沉的黑眸散漫地看她,不紧不慢地问:
“祝小姐,不请我上去坐坐?”
话里暗示挺明显的。
祝晚只犹豫了一秒,她脸上热了热:“上来吧。”
季湛难得笑了下。
公寓停了电,好在祝晚家在三楼,她和季湛并肩在黑暗里走了片刻。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温度挺高,烫得她心跳飞快。
“别怕。”
他声音低沉,祝晚心跳又快了一拍。
门刚被合上,季湛猛地将她压在冰冷的墙面上。
祝晚几乎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攀着男人的臂膀,沉木冷香几乎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意识有些恍惚,季湛却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她,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冰冷的镜子上。
他身上的气息好闻,指尖的温度却滚烫无比。
祝晚没抵抗,放纵自己沉沦。
季湛的技术很好,却比她想象的更沉迷。
情热时,他从她身后咬住她的耳垂,微喘着问:“第一次?”
祝晚没说话,脸却滚烫的。
她眼前一片茫然,后面的记忆越来越淡,就连扰人的铃声她都没听见,还是季湛冷着脸接下电话。
“她有事。”
说完,他就挂了,将手机关了机丢在一旁。
电话另一头,林延听出他的声音,脸色瞬间一白。
他又不是聋子,祝晚喘的那么厉害,他怎么可能听不见。
可没人理会他怎么想。
季湛目光掠过女人的的脸,动作深重,不知节制为何物。
快结束时,祝晚腿软,手指也软。
“还好?”
男人喂她喝了口水,祝晚才缓过来,目光掠过他的手指。
听说手指长的,那方面都挺猛。
好像,挺有道理的。
她摸到手机,发现手机关机后,提醒他:“我想洗个澡,季先生,你可以走了。”
季湛的目光掠过她。
她身材很好,该瘦的地方很瘦,还有的地方也足够丰盈,只披了件衬衣,露出白皙莹润的皮肤,却更让人浮想联翩,如海藻般的长发慵懒地拢在身后,带着事后的甜腻气息。
察觉到他的视线,祝晚礼貌提醒:“季先生,我没有留人过夜的习惯。”
他们之间男欢女爱,连炮/友都说不上。
如果不是为了回击林延一顶绿帽子,他们许是没有半分交集。
露水情缘,该散就得散。
她不认为季湛不懂其中的道理。
季湛却忽地捏住她细白的手腕,语气不容拒绝:“……再来一次。”
祝晚有些错愣。
季湛摁住她,吻了上来。
祝晚被压在柔软的床上,意乱情迷时,她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祝律师,真让人欲罢不能。”
听起来像是夸赞。
祝晚却已人事不省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季湛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和季湛也不过一夜情缘。
他皮相不错,技术尚可。
算起来她不吃亏。
季湛的身份地位压根不是她这种人能接触到的。
祝晚没想过两人会再有什么交集。
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她给手机充了电,又洗漱了番。
这才发现林延几十个未接电话打了过来。
她没接,他就在微信上发疯。
“昨晚那个野男人是谁?”
“祝晚,你他妈敢绿了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不接电话有用?你给老子等着,真以为傍上了别人有用?”
祝晚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利落地把他拉黑。
像林延这么贱的,她是第一次见。
当初,他追她追的挺轰轰烈烈的。
转头勾搭上她那个堂妹。
要不是那天祝媛被她气的狗急跳墙,她这辈子怕是都发现不了。
让人恶心的是,祝媛雷打不动一天一次给她发两人的亲密照。
他居然好意思说,她绿他。
祝晚被恶心够呛。
只是,她没成想,林延能疯到律所去,也没成想,季湛也在。
她到律所时,同事告诉她:“有个离婚官司,对方点明要你接。”
祝晚有些意外。
她离婚官司接的少,更没什么名气。
对方怎么会点名要她?
她推门进去,就见女人红着眼眶坐在椅子上,一旁季湛神色很淡地看着文件。
祝晚身体僵了下:“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