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本王也不会死的!”月王爷灌了一口酒,眉眼之中满是讥讽,“本王偏要活给你看!”
那可由不得你!本老太君可比你活得久多了!你帮心上人打完了天下,心上人怕你功高盖主,连一具全尸都没留给你呢!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颜溶月面上还是敷衍道:“那就恭祝月王爷千岁。”
“月王爷怎生一人在此喝闷酒?”颜溶月将月王爷手中的酒壶接过,添到了酒杯之中。
“怎么?本王一人饮酒很奇怪?”月王爷睨了颜溶月一眼,将酒一饮而尽。
“那日月王爷不是带回一知心人?怎不邀佳人一同饮酒作乐?”颜溶月在一旁乖顺地斟酒。
“楚夫人的消息倒是灵通。”月王爷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颜溶月。
“只是不小心撞见罢了。”颜溶月的解释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陪本王喝一杯,这是从波斯带回来的琼浆玉露。”月王爷赵景琛将斟满酒的琉璃盏推到颜溶月面前,不再提其他。
“月王爷,臣妇不喜饮酒。”说着,颜溶月当着赵景琛的面,将酒杯倒了个干净。
“几日不见,脾气倒是又见长了。”
“臣妇从来如此。”
气氛忽然一窒,赵景琛嘴角勾起,却是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王爷,您快去瞧瞧白荷姑娘吧!她……”小姑娘急急地跑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颜溶月心下了然,白荷,便是那日赵景琛带回来的姑娘。
“她爱摔什么,让她摔便是。”赵景琛饮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不是……是白荷姑娘要割腕自尽……”小姑娘最终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
“那就让她死吧。”赵景琛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只是在回答自己想吃什么菜一样简单。
小姑娘怕继续说下去,会影响月王爷的雅兴,便默默退了下去。
颜溶月望向小姑娘离开的方向喃喃道:“这姑娘倒是个性子烈的。”
“不知为何会寻死觅活。”
“不过是被抄家了,家人都入狱了。”赵景琛回答得很是平淡。
颜溶月笑了:“那这姑娘大概是不会寻死了。”
“闹出这动静,怕不是想让月王爷垂怜。”颜溶月转头哂笑道。
“若是她家里人都死了,自己苟活下来又有何意义?”赵景琛对上颜溶月的眸子,质问道。
颜溶月微微动容:“殿下的意思是……”
赵景琛不置可否,让颜溶月自行体会。
“那白荷姑娘便更不会寻死了!”颜溶月语气很是坚定。
清冷的月光洒在颜溶月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赵景琛望着面前的人儿,有些恍神: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许是今日佳酿喝多了吧。
“她的生死,与我何干?”赵景琛转过身子不再看她,却又是一杯酒下肚。
“月王爷还真是……薄情寡义!”颜溶月从牙缝之中挤出这句话来。
“她若是乖顺些!本王也不会将噩耗告知她。”言下之意,是白荷自己找死。
“可臣妇觉着,白荷姑娘是不舍得死的。”
“你这是要与本王做赌?”赵景琛心下了然。
“五千两如何?”
“本王压一万两。”赵景琛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下,随后将颜溶月拉入怀中,覆上那抹温软。
颜溶月被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息靠近,慌张得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应,一双凤眸睁大,只觉那清甜的酒香在口中漾开。
再次被熟悉的气息包裹,颜溶月再一次失神了,转瞬便反应过来那人对她做了什么,猛地咬了一口那人的舌尖。
一瞬间,酒香混杂着血腥充斥着二人的唇齿之间,颜溶月立马松口,赵景琛强横地将颜溶月压在身下,颜溶月想要挣扎,却被那人擎得更紧。
颜溶月张口对着那俊脸便又是一口,大有赵景琛不松手她就死磕到底的架势。
终于,赵景琛还是先放开了她。
他感觉到身下那人的眼泪滴在他的伤口处,很疼,心……也疼。
“你伤了本王,让本王破了相,倒是自己恶人先告状了。”赵景琛将身下人扶起,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女人真麻烦!动不动就哭!明明受伤的是他!
“你让本王明日如何上朝?”
“我有身子了。”颜溶月吸了吸鼻子,泪眼对上了赵景琛的桃花眼。
赵景琛的眼睛凉凉的,却是一脸懵:“本王没听错?”
“是,我有身子了,但这孩子是楚家的血脉。”颜溶月一脸倔强地开口道。
“不是每次都……”赵景琛肉眼可见的慌乱和诧异。
“那避子汤确实每次都有喝,只是……”颜溶月咬了咬唇瓣,她不想提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
赵景琛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依稀好像想起来,那位被送入宫中时,自己酩酊大醉了一场,似乎有什么忘记了……莫非……
赵景琛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棉花堵住,张了好久的嘴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这次通知月王爷臣妇也无别的意思,只是臣妇以后身子不便,不能任由月王爷欺负了。”颜溶月眸子闪过一丝幽怨,看着怔忡在原地的赵景琛,心中没由来地烦闷起来。
“你要留下他?”赵景琛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
颜溶月认真地点点头:“王爷放心,溶月不会纠缠王爷的。”
“你让本王的种认别的狗男人当爹?”赵景琛不知为何暴怒起来,“你当本王是借种的畜生吗?”
“随王爷如何想,只是希望王爷别再纠缠我们母子!”
“好,好得很!颜溶月,你真不怕本王抄了忠义侯府满门吗!”赵景琛的青筋暴起,却是没敢动颜溶月分毫。
“忠义侯府?”颜溶月冷笑:“他们的死活,我早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