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整顿,申屠忠的秘卫只剩下不到八十人。
那些不服从的、有叛逆念头的,都被申屠忠清理掉了。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李湛身后传来。
李湛瞥了柳清雪一眼,对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李湛面无表情,冷冷反问。
“你……”
柳清雪顿时语塞。
“这一路九死一生,方才不过是开胃小菜,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李湛没有回头,再次冷冷提醒。
他们的婚姻。
只不过是一桩畸形的政治婚姻。
起初,柳长卿想将自己女儿嫁给大齐三皇子,楚王,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皇帝对魏国公不放心,担心将来外戚干政,所以直接下旨让柳清雪嫁给他。
可柳清雪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个“废物”?
这次跟着他去西凉,不是赌气,就是另有图谋。
“我柳清雪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后悔。”
出乎李湛的预料,柳清雪态度依然坚定。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着迷,我改还来得及吗?”
“你身上除了缺点,我看不到任何优点,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
柳清雪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让人不寒而栗。
“随你……”
李湛并不觉得她能威胁到自己。
不管她多么骄傲,李湛相信,用不了多久,她都会乖乖做自己的妻子。
晋王府。
“混账!”
“废物,一帮废物!”
“连这么一个窝囊废都解决不了,秘卫到底怎么办事的?”
李坚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将桌案上的玉器茶杯,砸得遍地都是。
几个谋臣跪拜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李湛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居然临阵策反了申屠忠。”
“申屠忠,混账东西,居然敢背叛本王?马上,派人查抄申屠忠在汴京的府邸,鸡犬不留。”
李坚勃然大怒。
“殿下,我已经提前摸查了申屠忠的府邸,申屠忠的妻儿早就被送出京城,居住在申屠忠府邸的,只是他花钱雇来的几个寡妇。”
“混账,该死!”
被申屠忠算计,李坚气的暴跳如雷。
“殿下息怒,我们与唐王已经不死不休,决不能让他安全抵达西凉,必须将其暗杀,以除后患……”
“蠢货,本王之所以出动秘卫,就是不想节外生枝。”李坚骂道,“更何况,现在秘卫已经投靠那废物,暗杀哪有那么容易?”
“那……”
“此事作罢,先派人给本王盯紧他,到了西凉,就算咱们不动手,也有大把的人要他性命。”
李坚摆了摆手。
“喏!”
待到手下离去,李坚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残忍的笑意:“李湛啊李湛,一直以为你是个没脑子的废物,如今看来,你隐藏得比谁都深,我开始对你有兴趣了,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李天赐处理完奏章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常,那个废物怎么样了?是不是磨磨唧唧,后悔了,想抵赖?没胆量前往西凉?”
在李天赐印象里,李湛就是个胆小懦弱,没担当的废物。
刚刚在金銮殿上的反目,恐怕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哗众取宠罢了!
哼!
他才不吃这一套。
“陛下,唐王三个时辰前就离开了京城。”常太监瞄了瞄李天赐,战战兢兢道,“而且,中途还发生了一些意外!”
“哦?他居然没当逃兵?”
李天赐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眼里,李湛简直烂泥扶不上墙,懦弱而又愚蠢,毫无担当。
不过,李天赐脸色突然变冷,“意外,什么意外?”
“九皇子一行人,遭遇神秘人袭击,说是奉命诛杀……”
“奉命诛杀?奉谁的命?”
常太监的话还没说完,李天赐就猛地瞪园一双虎目,暴怒。
“尚未查明。”
“结果怎样?”
“九皇子安然无恙,并降服了那群袭击者,继续西行。”
“这么说,那逆子真去凉州了?”
“是的,可能九皇子吃了教训,真的开始悔改了!”常太监试探性的道,“不如,找个理由,让九皇子回来?”
“笑话,朕放那逆子回来,岂不是说,朕错了?”李天赐冷哼一声,“他们母子眼里既然没有朕,那就他们去凉州吃点苦头,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皇宫的锦衣玉食得来太过容易,他们根本不知道珍惜,只有在外面吃苦受难,他们才明白,朕并不亏欠他们什么。
“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上奏,哭着认错,求朕,准他们回来。
“另外,给朕彻查,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背着朕搞小动作。”
数日后。
李湛一行人进入关中。
曾经富饶的八百里秦川,久经战乱,如今已十分萧条。
李湛一边赶路,一边考察着沿途州县。
李湛突然想起,彭豹就是关中人。
“阿豹!”
“人呢?”
但李湛喊了两声,却不见那夯货。
“死哪去了?”
“听见了,听见了,有啥事就说!”
好半响,彭豹瓮声瓮气的声音才从后面响起。
李湛转身看去,发现这货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闷闷不乐。
“我这是得罪你了?”
“不敢,您是主人,俺是家奴,俺不配。”
彭豹扭过头去,满脸怨气。
李湛不由乐了,这家伙向来心直口快,喜形于色,像头老牛,现在居然像个小姑娘,生起了闷气。
多半是秘卫的事情,得罪他了。
“你对我收编秘卫,有意见?”
“呵呵,您是主人,俺就是个家奴,敢有什么意见?”彭豹撇着嘴,“俺只希望公子以后不要嫌弃俺无能,把俺辞退。”
“你个憨批!”
李湛又气又好笑。
但也被这家伙的憨厚触动。
“秘卫,他们只是我的护卫,但你不一样,你除了保护我,还要顾及我生活上的琐事,名分上是主仆,但实际上,我早就把你当兄弟了,不然能跟你这么随意么?”
“真的?”
听李湛这么一说,彭豹顿时瞪园一双铜铃大的双眼,神采奕奕。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湛笑了笑。
“俺就知道,你从来没把俺当外人,嘿嘿,你也放心,俺这辈子,也只效忠你一人,绝不会像那群丘八一样变节!”
彭豹鄙夷的扫了扫后面的秘卫。
秘卫们不是聋子,一个个脸色黑如锅底,恨不得咬这货一口。
“对了,什么是憨批?”彭豹。
“……”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