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轩辕振华身着以身黑袍来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带着林玉凤等人一同前往林福之墓。
紫云带着几人按照轩辕振华的吩咐,在坟墓四周打上了四根木桩,将黑布遮住坟墓,古人信鬼神之说,相传太阳之光有射穿鬼怪魂魄一说。
挖坟者需用布料捂住口鼻,以防吸入尸气。
挖了不一会儿,便瞧见了裹着尸体的草席。
轩辕振华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林玉凤,只见她眼睛空洞,木纳的跪在林福墓前。
由于天气炎热,挖出来的尸体早已经发出阵阵恶臭了,王望舒差人将尸体运回大理寺的停尸房中。
王望舒:" 璍儿,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你当真能验出什么来?"
王振璍:" 我在一本记录仵作验尸的古籍中看过几种特别的方法,大哥只管配合我即可。"
接着便前往陈母之墓,虽然陈泰百般阻扰,声称老人死去理应入土为安,越是阻扰就越是有问题。
紫云差人将他捆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脸说道:
紫云:" 你说的再多道理也没有用,我家主子是奉圣上之命彻查林福医死你母亲一案的,此事关乎两位朝廷大臣的身家性命,最好配合点。"
陈泰没有出声,反正他母亲的肉身估计都已经融化掉了,即便挖出来也找不到啥证据。
王望舒早已安排了言官刘清风,三皇子东宫泽宇与太子东宫宸逸三人旁听,另叫了紫城府衙仵作与大理寺仵作俩人来协作轩辕振华验尸,此外还在民间挑选了十五人前来观看。
审案地点就定在紫城府衙,早已听说相府二公子今日要刨坟验尸,简直闻所未闻,众人早早就将府衙围的水泄不通了。
衙门师爷:" 升堂!"
“威武~”
除了王望舒原先定的三位旁观,王宇同薛鼎俩人也来了。
王望舒坐在高堂之上,收到了轩辕振华准备就绪的眼神,便朝原来的府衙师爷孙梨点了点头道:
王望舒:" 开始"
衙门师爷:" 带犯人李上书,张国臣,吴正,陈泰等人上堂。"
轩辕振华一身黑衣立于堂前,林玉凤则披麻戴孝的跪在公堂之上。
不一会,官差将六具尸体抬到公堂之上,轩辕振华朝上坐的众人行了个揖礼。
揭开左边第一具尸体道:
王振璍:" 死者为何翁,死于昨晚丑时(晚上1—3点)。"
继儿揭开第二具尸体道:
王振璍:" 死者为张安,死于昨日午时(中午11—13点)。"
又揭开第三具尸体道:
王振璍:" 死者为林峰,死于前日申时(下午15—17点)。"
客串:" 怎么找了那么多尸体过来?"
客串2:" 这与案件无关吧!"
客串:" 这二公子行不行啊?"
薛鼎:" 查案可不是儿戏啊,岂能交于一黄口小儿"
王望舒:" 还请薛大人切勿激动,臣弟自会揭晓谜底。"
见众人议论纷纷,王望舒拍案道:
王望舒:" 府衙重地,禁止喧哗!"
王振璍:" 诸位稍安勿躁,这三具尸体是我花重金找了三个不同时辰故去的,众位且看。"
轩辕振华分别用竹条挑起他们的手道:
王振璍:" “这是丑时的,手指是舒展开来的。”"
王振璍:" “这是午时的,拇指掐住自己的中子。”"
王振璍:" “这是申时的,手会自然而然的握成拳头。”"
客串:" 哎,真别说,还真是这样子。"
言官刘清风:" 老夫敢问二公子,你说的这些与案情有什么关联吗?"
王振璍:" 当然有关联,刘大人且听我慢慢道来。”"
轩辕振华接着揭开了陈母的尸体,由于天气炎热,尸体已经高度膨胀腐烂了,众人见了皆作捂鼻呕吐状。
轩辕振华皱着眉头用竹条挑起陈母的手道:
王振璍:" 她的手成自然舒展状态,应是死于辰戌丑末这几个时辰段,可是这府衙仵作上交的叙述中却记载了陈母死于午时,也就是陈母喝完林福开的第一贴药后一个时辰内。"
王望舒拍案道:
王望舒:" 大胆金华,你可认罪?"
府衙仵作金华腿一软便瘫跪在地上,求饶道:
衙门仵作:" 小的认错,这一切都是李大人让草民写的叙述呀!"
王望舒:" 那你说说陈母是因何而死的呀?"
衙门仵作:" 林福的药里确实是含有山豆根,但是不足以让陈母中毒,是…是陈泰,在他母亲的饭汤里加入了山豆根汁液,造成了山豆根中毒的假象。"
客串:" 这陈泰太不是人了,这实为大逆不道啊!"
言官刘清风:" 岂有此理,身为仵作理应公正严明,岂能如此作为。"
轩辕振华挥了挥手,官差则进来将四具尸体抬了下去,府衙上瞬间便空旷了许多。
轩辕振华揭开林翠柳的尸体道:
王振璍:" 这是林福之女林翠柳,被李上书与吴正俩人买凶杀害,欲想封口,证据我已呈给圣上。"
蓝青衣:" 公子,已经准备好了!"
轩辕振华点了点头道:
王振璍:" 请诸位与我前往后院。"
《见福惠全书.卷十六.刑名部.捡枯骨》记载有蒸骨验尸一事,便古代检验尸骨推断死因的一种方法。
在天气晴朗时挖掘长宽与草席相若,深二尺的地窖,以柴炭烧红地窖之后,泼洒二升好酒、五升米醋,并趁热放入死者尸骸,下衬竹席,上覆草席,加以蒸薰,一至两个时辰后,取出骨骸。
打上红色的油纸伞,在阳光下检视。若死者生前曾遭笞打,则该部位骸骨呈红色血晕;骨折两头均有血晕,则为生前骨折;反之,则为死后骨折。
众人皆惊,这不是让灵魂遭受蒸煮之刑吗?
林玉凤虽一早就知道了验尸方法,但是看到她父亲的尸骨要拿去蒸煮,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晕倒在庭上,王望舒派人将她带下去休息片刻,他则带着众人在后院观看。
不一会便发出一阵阵特别的气味,原先围着的众人立刻捂鼻离散开来。
两个时辰之后,轩辕振华手执一把鲜红油纸伞,在太阳的检视下,发现林福尸身上有多处红色血晕。
王振璍:" 诸位请看,这红色的血晕便是生前被人殴打留下的伤痕。"
路人乙:" 若按二公子的说法,这么多血晕,怕是生前没少受人毒打吧!"
客串:" 是啊,真是可怜!"
有人疑惑道:
客串:" “那为何当时无人发现淤青呢?”"
王振璍:" 我也是偶然发现,若是在人身上垫了厚物,你打他便不会留下淤青,奈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是慎密也会露出破绽。"
东宫宸逸:" 那林福的认罪书岂不是屈打成招?"
最终判刑一干人犯于明日午时处斩,但罪不及九族,李上书与吴正则收回宅邸,九族皆不可再入朝为官。
此案一结,轩辕振华在紫城内名声大噪,百姓称之为紫城小神捕。
眼看轩辕振华就要走了,大理寺仵作徐州连忙追上去道:
大理寺仵作:" 二公子,等等小的。"
大理寺仵作:" 小的有个事想麻烦二公子。"
王振璍:" 何事,先生但说无妨。"
大理寺仵作:" 就是想让二公子将这两个验尸方法传授于小的,将来能为更多的人申冤。"
王振璍:" 我会将这两个方法详细记录在此案的卷宗中,到时我大哥会带回大理寺存放,你自可看到。"
大理寺仵作:" 那便有劳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