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面对这个强势的流氓之前,一味地抵抗,不过螳臂挡车,自找苦吃罢了!在短短的几天里,她已经因她的自尊心苦头吃得够够的了。从现在开始,再不会了!她发誓。尹霜才刚回应,裴泽骞却突然松开了她,奇怪地打量着她。他的眼神总是锐利如鹰,尹霜有种在显微镜下被放大的感觉,因为被这样直接的注视,更因为方才那个有些主动的吻,她原本苍白的脸颊飞上几抹红云,不安地低声问道:“怎么了?”
裴泽骞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她,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大床走去。在这个过程中,他明显地感觉到尹霜的整个身体都紧张地绷直了,抬眼向她看去,只见她眉眼低垂,嘴角的笑容僵硬,抱着他脖子的双手十指紧扣,因为太用力,骨节都泛白。
她在害怕他,可是却在伪装坚强。他有那么可怕吗?裴泽骞很有些懊恼,皱着眉头将她放在床上,不由分说地就扑了上去,手就抓住了她的衣领,正欲像前几次一样随手撕开,她却突然伸手覆住了他的手,楚楚地哀求着,“我自己脱好吗?别再撕碎我的衣服了,这衣服很贵,今天第一次穿。而且,我不想再穿着衣不蔽体的破衣服出去见人了……”
他挑了挑眉梢,动作在继续,“跟着我会衣不蔽体吗?”尹霜便没再说话了,只是将头偏在了一旁,正欲闭眼,却不经意地瞥到了床上那斑斑红梅,身子不由一僵,脸上的颜色便淡得厉害。裴泽骞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眼,突然就兴致全无了。
翻身坐起,他从床头又拿起一根雪茄点上了,猛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来。
尹霜不知他为何生气,慢慢地坐起身,咬了咬唇瓣,低低地问:“怎么了?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裴泽骞站了起来,将雪茄用力掐灭在烟灰缸里,从地上拾起衬衣一边穿一边淡淡地说:“你什么都没做错。只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罢了。”
尹霜苦笑,不安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在和她ml的过程中突然想起别的事情?她魅力就如此的弱么?
“你会不会开车?”裴泽骞扣好衣服瞟了她一眼。
“会。你需要我为你做司机?”尹霜勉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被他弄乱了的衣服。
“接着!”裴泽骞扬手,一把钥匙往她身上抛去。
她急忙接住,抬头看他,他却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自己开车回去!”她追上前去,“我打的就行了!”裴泽骞却已经走出了包厢。
尹霜苦笑着站在那里,转头四看,却见偌大的水晶茶几上堆放着好几瓶喝光了的红酒瓶。
她一愣,恍惚记得进来时似乎有人坐在这里喝酒,可当时她的心又慌又乱,没有入心,可现在想起,不由又羞又恼。暧昧的体味萦绕于鼻端,她再也无法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呆下去,急忙打开门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男女就在走廊上激情纠缠的戏码,她红着脸低着头尽量不去看他们,就这样如老鼠般匆匆地离开。当终于来到外面,夏夜含着花香的微风吹拂而来时,她不由长长地呼了口气,只恨不得将闷在胸口的那口浑浊之气吐得干干净净。
尹霜并没有开裴泽骞的车回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可怕,她暂时不想再去碰有关那个男人的任何东西。还有,她现在的心乱糟糟的,需要独自沉淀沉淀。
她独自行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路灯将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她表面上平静如水,脑子里却不断地闪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想到自己被关在仓库里时的情景,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裴泽骞,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谁都不知道他下一刻的想法是什么,伴君如伴虎,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正自心悸不已,突然一辆车几乎擦着她的身体停了下来。
尹霜惊悸地闪至一边,却看到冉忻云那张英俊而湿润如玉的脸,还有他嘴角那抹温暖如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