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 照顾好你家公主。"

路人甲：" （春芽）是。"

李随最后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转身大步离去。

如今正到关键时刻，他没有时间和她缠磨。

等一切尘埃落定......

他不会再允许她想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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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成国公府内的气氛越发紧绷。

所有人好像都崩着一根弦，静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不说姜乔，春芽也不能出府半步。

府内突然多了一些穿兵甲的侍卫，但他们比之一般的侍卫又强壮许多，身上带着浓浓的煞气。

路人甲：" （春芽）公主，昨夜也没有见到府门大开，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春芽神色惶惶，显然也被府里的紧张气氛感染了。

姜乔：" 无论他们从哪里冒出来，都和我们无关。"

说是这么说，但姜乔猜测，这应该是成国公府里的暗道。

京城不准禁卫军以外的兵将驻扎，李随想要里应外合，自然是得先安排一些人进来。

起事当晚，就算成国公府也不一定安全，姜乔估计李随应该会将她从暗道送走。

姜乔猜得没错，李随的确打算在起事前先将姜乔送出城，以免到时候顾不上她。

但这天下午，和诸将领属下商讨完大事，众人不可避免在宴上喝了一点酒。

虽然不至于喝醉，但酒意上头，本来不打算见她的李随，不自觉走到了院外。

路人甲：" （春芽）公主，再用一点粥吧。"

姜乔：" 不用，你放下吧。"

姜乔：" 我没胃口。"

本来在门外徘徊的李随，听到主仆二人的声音，心思一动，从小门走了进去。

上次一别，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李随心里牵挂她，却又不想光明正大来看这个不给他好脸色的女子。

从小门进去，透过大开的窗牖，正好能看见坐在榻上一袭素衣的姜乔。

她好像瘦了不少......

原本还略有点丰润的脸颊如今只有巴掌大，身形愈发纤瘦。

几缕发丝垂落在苍白的脸旁，衬着弱柳扶风的身段，更显得整个人病弱西子般身形楚楚。

视线紧紧锁住女子的眉眼，李随皱起眉头。

丫鬟怎么照顾的？她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路人甲：" （春芽）公主，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自身啊。"

人死不能复生？

果然还是为了薛展翊！

姜乔：" 你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

姜乔：" 上天何等不公，他还这么年轻，还有这么好的前程，为何要将他......"

姜乔：" 现在想来，那时我满心欢喜等他归来，可他也许早已站到了奈何桥上，忘了他是谁，也忘了我是谁......"

话落，泪水早已沾湿面颊。

姜乔拿起桌上的茶碗，颤着手将茶水从身前倒下，以茶代酒祭奠情郎。

因为心中哀痛，茶水不小心滴到了自己身上。

路人甲：" （春芽）公主，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姜乔擦了擦眼泪。

姜乔：" 也好。"

姜乔：" 总不能身着污渍地送他。"

送他？

李随的视线下移，落在女子身上。

仔细打量了半晌，他眼中倏地冒出怒火。

这是他的府邸，她竟然在这里为薛展翊穿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