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墨眉头紧皱,想了又想,低声说:“我觉得还是不妥,要走,我们今夜一同逃走。我一个人,断不能离开。那老贼若见我离开,狗急跳墙,伤害柳小姐,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蓝儿,一听柳若菲可能受到伤害,急忙压低声音说:“小姐,谭公子说得有道理,要走我们一起走吧。”
柳若菲头痛,遇到一个固执的谭墨,已经难缠,又来了一个一心护主的蓝儿。
最后三人商定,一同出逃,时间定在凌晨寅时二刻。柳若菲对古代计时,很是不习惯,立刻在心中换算,记住是凌晨三点半。此时她真是怀念手机,时间定好,等着闹铃响起就行,那样的日子太过美好。
三人又商讨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柳若菲才带领蓝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晚饭后,柳若菲将二百两银子和老夫人赏给的首饰,包在一个包裹中,端端正正地放在小几上。
蓝儿想将一柳若菲的一些首饰也放在里面,柳若菲拦住了她,低声说:“这些东西,都是近日在王家所得,我们既是偷偷离开,就不要带走。免得我们意外被抓,落人口实,无法说清。”
蓝儿看到小姐丢下这么多好东西,像身上的肉被剜去了一块,急得眼泪都要落了下来,带着哭腔低声哀求道:“小姐,还是带走吧!这都是我们治病所得,光明正大赚来的。我们的银钱,都为疯婆婆治病、雇车用了,不带走这些,以后的日子要怎样过?”
柳若菲正在肉疼,只是面临危险,她也十分无奈。
她现在很理智,古代是人治,不是法治。王善人在此地经营多年,今日敢如此做,必与当地官吏有所勾结,所以明早行事,还得小心谨慎为上。
柳若菲知道蓝儿同原主吃了许多苦,低声安慰道:“蓝儿,不必担心,银子我会再想办法赚。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蓝儿看了看柳若菲手上的指环,问:“小姐,这个指环要带走吗?”
“这个是老夫人与我交换的,有王夫人在场作证。另外,这个指环只是个银戒,也不值钱,老夫人待我一片真情,我还是很珍惜的。”柳若菲低头看着藤萝指环说道。
蓝儿听了眼睛一亮,可怜兮兮地低声问:“小姐,既然指环可以带走,我再多拿二锭银子,是不是也可以?”
柳若菲看到蓝儿的样子,真是好气,想到这孩子是穷怕了,耐心安慰道:“蓝儿,这些银子,是你家小姐多长时间赚的?”
蓝儿随口答道:“小姐本事可大了,短短几日,就赚了这么多。”
柳若菲弹了一下她额头道:“你什么都明白,为何偏偏执拗那点蝇头小利。只要人平安出去,你还担心,你家小姐会赚不到钱?”
蓝儿听了恍然大悟,这才不纠结银钱之事,准备洗漱用品。
两人洗漱一番,早早上床休息。
柳若菲哪敢放心去睡,只是轻睡浅眠,凌晨寅时轻轻起来,唤醒了蓝儿。两个悄悄穿上衣服,查看外面的动静,等待谭墨的出现。
寅时二刻刚到,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蓝儿打开房门,谭墨闪身进入房间。他低声说:“夏荷,已经被我制服,捆绑在房间,我们速速离开。”
一行三人按照昨日计划的路线,向一偏僻院墙摸去。这处是那日柳若菲和谭墨,去柴房验尸,注意到的。
此时正是黎明前夕,月色朦胧,哪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三人顺利来到墙下,谭墨将一飞爪抛上墙头,他向下用力拉了拉飞爪垂下的绳索,飞爪咬住墙头上砖头后,纹丝不动。
谭墨蹲下身来,让蓝儿踩上自己肩膀,抓着绳索,然后他小心站起身体,让蓝儿向墙头上攀爬。
蓝儿一贯泼辣,王家院墙虽高,也只是一人多高,有谭墨在下面支撑,蓝儿顺利爬上墙头。
谭墨又蹲下,柳若菲正要踏上他的肩头,听到几声尖锐的喊声传来:“抓贼呀!莫让偷东西的贼人,跑了……”
谭墨急忙说:“柳小姐,快,他们要追来了。”
柳若菲踏上谭墨的肩头,正要抓住飞爪绳索向上攀爬,忽听一阵锐利风声呼啸而来。
谭墨急呼:“柳小姐,小心!”
柳若菲急忙又俯下身子。
只听“砰”的一声,一支羽箭没入墙中,飞爪绳索应声而断。蓝儿在墙上着急地伸下手说:“小姐,我拉你上来。”
柳若菲刚刚站起身,正要抓住蓝儿的手臂,只听有人大喝道:“谁都不要动,谁动就射死谁!”
一群家丁几个起落,来到了近前,手持弓箭、大刀等各式兵器,将众人团团围住。
谭墨见状急忙蹲下,柳若菲跳到地上。她挡在谭墨前面,心中暗惊,这些人的身手,怎会只是区区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