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倒是有点佩服沈园了,看向程蝶:“程小姐,你想要什么呢?”
程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说:“陛下,臣女等了沈侯爷三年,只为嫁给他,求陛下成全。”
刑部尚书程不严上前几步,跪了下来:“陛下,臣教女无方,逆女口出狂言,实属大逆不道。”
“沈侯爷程小姐两情相悦,何错之有,倒是朕,三年了,让他们等了三年。朕准了,朕也没什么准备,这上面的一半奖赏就权当朕赐的新婚礼物了。”上官秀偏头朝玉扇说:“一会拟旨赐婚于两人。”
“谢主隆恩。”沈园跪下磕头,程蝶愣了,她没有料到上官秀答应的这么爽快。
上官秀正泡着药浴,玉扇就端着一碟糕点走了进来。
“陛下在宴会上吃的不多,奴准备了一点糕点,陛下填填肚子。”
上官秀被玉扇突然进来吓了一跳,看着是吃的,才拿开遮在胸前的手。
“这是什么糕点?倒是没有见过。”
“这是从一个边陲小镇传进来的糕点,当地人叫它红粉羹,陛下以前不爱吃这些,糕点也只是那么几种。奴婢发现陛下口味变了,想来陛下会喜欢这种糕点。”玉扇把糕点放在上官秀水上的托盘上,一边解释道:“这是用红豆和面粉混合蒸制的。”
上官秀拿起深红的有点像果冻状的长条,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
“还行。”
“陛下,你真的对沈侯爷没有了感情吗?”
上官秀看了一眼玉扇,玉扇立刻跪了下来:“陛下,奴该死,奴该死。”
上官秀咽下嘴里的食物,倒了一点水在杯子里,喝了才说:“朕本就对他无感,你这么问,也是替太后问的,无妨。朕,只说最后一遍,朕不喜欢沈园,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不妨想想,朕若是对他有半分念想,就不会答应赐婚的。更不会收回他的兵符。”
“陛下,可是娘娘担心你宫里无人,怕是要给你塞人过来。”
“这就要玉扇去做了。”
“陛下,要奴婢做什么?”玉扇有些猜到了上官秀的心思。
“你是朕的人,要是朕身边多了一个无关的男子,自是烦恼许多。你呢,母后怎么问你就怎么答,自然,你是清楚的,朕的宫里不希望多一个男人的。”上官秀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算来了古代这么多天,也无法习惯古代这些食物。还不如凉白开水来的解渴。
上官秀她清楚自己身上的重担,一个帝王,肩负着天下苍生,成,帝王功;败,帝王过。虽然她不喜欢做什么九五之尊,但是她了解自己的责任。她不求什么名垂青史,至少不要被史官记载成一个碌碌无为的昏君。
玉扇也知道陛下的心思,陛下似乎现在更重视国家大事,她三番几次召来丞相来,一定是为了国家社稷。她也不能给陛下拖后腿,陛下既然一心在国家大事上,那么太后娘娘那边交给她来。玉扇知道,现在的陛下是她所期待的君王,不会像以前那么冷漠嗜血,她的原则没有改变,碧儿的事情就能够知道。
刘正义给历王披上披风,紧跟在历王身后,跟了主子三十多年,他早就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他在这诺大的宫墙里兜兜转转,是在回忆这里的一草一木。他本是天家之子,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太多,除了这宫墙里的事物能给他些许安慰,怕是这世上便没有其他的了。
历王走进凉亭,坐了下来,御林军瞧见这边有人,立刻围了过来。
为首的人见是历王,立刻跪下:“奴有眼不识泰山,扰了历王殿下的兴致,还请殿下见谅。”
“知道错了还不滚。”刘正义呵斥道。
御林军像潮水一般散去,凉亭一时间恢复了安静,仿佛刚刚的瞬间没有发生一样。
“小六子,你说陛下这次召本王回来是何用意?”历王问,他真的猜不透上官秀的想法,当初想自己死的到了一种赶尽杀绝的地步,这次大费周章的让自己回来,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奴自是认为陛下是表面的意思,陛下准备宴会,还把另外一半的兵符亲自交到殿下的手里,如果陛下还是之前的想法,她是不会这么做的,这么做对她有害无利。或许是陛下看透了亲情,陛下中毒梦神,这不是说明天佑我东国吗?”刘正义自觉地认为上官秀这次对主子没有伤害之意:“殿下, 我们该回府了,宫门该落锁了。”
“走吧!但愿如此。”历王站起身来,身体摇晃了一下,刘正义立刻扶着历王。
“奴倒是发现一个怪事。”刘正义扶着历王说。
历王不想被人看见自己被人扶着的模样,抽回自己的手问:“什么怪事?”
“陛下身上一丝真气都没有,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了。陛下现在和常人无异,若不是奴熟悉陛下耳朵上那一条刀痕,都不由得怀疑陛下是不是真的。”
“嗯。”历王也知道刘正义的疑惑,这也是他的疑惑。
刘正义见历王身体因为走了一会没有那么僵硬了,就放心的让他走在前面,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采集到雪莲花。
丞相府的莲池一隅,白衣男子站立在夜色之中,月光洒在男子的身上,清冷的光辉为他镀上一层梦幻的银色,未开的莲花花苞在月华下显得别样神秘。
司墨清拿起桌子上的笛子,轻悠悠的吹奏起空灵的曲子,这首曲子是程蝶跳的金碟之舞的配乐,上官秀沉迷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曲子的原因吧!
元清欢在莲池的对面假山中间站着,痴迷的望着月辉下的司墨清,侍女把瑶琴摆放在假山中间,摆放好就退到一旁。
元清欢坐在琴凳上,用无名指试了一下琴弦,随后和着司墨清的笛子乐声演奏了起来。
司墨清停下,看向对面,师妹陷入自己的音乐之中,忽然,她抬头看向了他。这让他想起上官秀的眼神,上官秀说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是什么意思?
她心悦的人是沈园还是另有他人?那个君不是沈园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