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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靖军侯 第1卷:正文 第五十七章:奇谋各出

一个茂密竹林里,竹条摇曳,沙沙作响。

两道身影闪越期间,左右跳动,如毒蛇的身躯移动。疾走一段时间后,终于在一个小坡上停了下来。日光穿透竹林的空隙,洒落而下,照到二人的脸部,泛起一阵银光。

鲁钧望了眼小坡后面,冷然道:“这个行秋客可真是不折不挠,从芝州城外把我们追到这里!”

明瑜也冷冷说:“这次大意了,我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云隐山庄替大魏皇族御监天下,怎么会毫无动静!”

“传国玉玺没弄到手,回去怎么交代?而且,按计划,我们拿到玉玺后,下一步就要去西境荆州处理厉王的事。”银面具背后的鲁钧脸色凝重,计划被打断,如今是继续夺玉玺还是去荆州他有些迷茫了。

厉王名叫元禧,是魏宣帝第六子,是当今陛下的同父异母兄长。他一直对宣帝传位元攸不满,至今仍觊觎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并暗中多有筹划。

“去荆州!”明瑜思虑了一番,毅然说。他现在推断传国玉玺很可能在云隐山庄手上,如今打草惊蛇,多留无益。

“好!”鲁钧望着明瑜,便依他言。

这时,两片竹叶从小山坡后撕风射来,走着弧形的痕迹。明瑜和鲁钧双双脸色一变,猛地闪身躲开。那两片竹叶分别割入明瑜二人前面的两棵竹上。由此可见,出手之人内力的浑厚!

“四客明瑜,五客鲁钧,两位夜客大人,真是好脚力,追你们我脚都差点歪了!”钟离御提着刀从小坡后的竹林穿行而来。紧接着,袁肖带着几个高手也出现在钟离御的身后。

明瑜和鲁钧转过身,冷视着来人。

鲁钧先出声,冷然道:“我们二更天与你们云隐山庄没什么深仇大恨吧,行秋客何必穷追不舍?”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谋取传国玉玺到底有何目的?”钟离御脸色不善地喝道。

“那好,反正天下这么大,就看谁的脚先歪!”鲁钧也不客气地反击。

“是否我们说了,你们就去离开?”明瑜突然说出这句令鲁钧以及钟离御都意料不到的话。

鲁钧猛地看向他。钟离御等人也脸色一愣。

“没错,你说了,我们自然退去!”钟离御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布局这么久,也追了这么久,当然没可能放走他们。

鲁钧刚想出言制止明瑜,可被明瑜接下来说的话惊呆了。

“那好,我告诉你。大魏厉王元禧重金酬请我们二更天,为他夺传国玉玺。”明瑜抢在鲁钧前说话。刚才鲁钧提起厉王元禧给了他新的想法,他想将厉王拖下水。之前二更天一直策划,欲使厉王起兵谋反,如今正好是个机会,或许能借云隐之手,将元禧逼反!

“休要随意攀咬!厉王是堂堂大魏亲王,怎么会和你们这些暗地行卑污之事的刺客有牵扯,还不说实话!”未等钟离御出声,袁肖便先喝斥。

钟离御闭口不言,等着明瑜二人的回答,同时警惕着他们突然出手或趁机逃走。

明瑜冷笑一声,故作不屑的样子说:“那就要问你们堂堂大魏亲王了,他怎么会突然出重金请我们。说到底,我们收钱做事,事成与不成,你们信与不信,都与我们何干?我们走!”说完,转身施展起轻功就离开小坡。

鲁钧也紧跟其后。

袁肖急道:“别想跑!”他就要追出,却被钟离御制止了。

袁肖等人不解地看着钟离御。钟离御凝视着二人越来越小的身影,脸色沉着,若有所思。

徐州上卫营。

旌旗招展,操练之声嘹亮。

一队骑兵由一个身穿皓银锁子甲的将军带领,疾骑入营门,掀起漫天尘埃。姚侃身上的银甲染上了血迹,显得格外显眼。他身后的骑兵身上也都血迹斑斑,或多或少带着伤,但每人的脸上都挂着同样的兴奋表情。

“这次打得可真爽快,连根拔除了!”宗副将跨下马兴奋地说。

“督将大人你受伤了?”军帐内走出一个陈牙将对姚侃惊问。

姚侃笑了笑,用手抹去脸部的血迹,“这是团陀山那群乌合之众的!”

陈牙将闻言这才方安。姚侃伫立于军帐前,回过身来对身后的骑兵们说:“弟兄们,这日你们打得不错,受伤的赶快去疗伤,然后每人领酒一坛,肉一斤!”

骑兵们顿时响起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说完,姚侃进入了军帐中,几个偏将和宗副将也跟着进去,那些骑兵就各回帐篷,或找军医,或领赏去了。谁知姚侃一迈入军帐,没多走两步,就踉跄倒地。

宗副将见状大急,连忙搀扶起他,急呼:“将军,您没事吧?”其余偏将也都围上来,搀扶着姚侃,神情也是惊异无比。

“安静!不要被弟兄们听到,以免扰乱军心!”姚侃示意他们不要声张,之后见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压低嗓子笑道:“瞧你们一个个丧气样,还是刚才那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吗?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从部下们的搀扶中挣脱出来,姚侃回到主位上,吩咐道:“今日一战虽胜,但徐州贼患并没有根除。弟兄们今天也颇有折损,伤者仍需静养时日。为防贼寇再起祸乱,扰乱地方,令你们严加防守,密切监视,不可懈怠!”

众偏将、宗副将齐声答道:“是!”

“宗副将去叫军医来,记住不要声张。其他人,就下去吧。”姚侃满意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

众人对姚侃拱手一礼,徐徐退出中军帐。

望着部下离开的身影,姚侃表情突变,猛地捂着胸口,痛呼一声。掀开甲胄一看,上面插着根箭头,血流不止。忍着痛感,姚侃摊开一张纸,提笔再上奏。

奏章上写着“盖闻古者圣君贤人,治国之道,文武兼修,遂不为倾轧。陛下承宣之宏盛,续魏之国祚,为三军大纛。今徐州贼患不息,芝徐州境屡有劫行。为州县之安宁,治下之生民计,宜修军以靖平之。臣自领镇海督将,夙夜不敢懈怠,然今者军善战,却隐有患隙。镇海称甲士五万之众,实战力低下者三万余,皆为在册府兵,务农于屯田,久不临战阵,以趋中人。精悍者,不足两万,实难应付守责。特此窘迫,臣请奏陛下,赐臣临时募兵之权,以盈军力”。

写完,姚侃拿起仔细检查了一番,吹了几口气,才满意地放下,收了起来。想起六月时入京述职,奏陈陛下改良府兵制的谏议并未获得恩准,士族不懂军制,权臣漠不关心,陛下毫无主见,不胜叹息。

这时军医走了进来,给姚侃治伤。经过一番拔出利器,清洗、缝合伤口,上药后,终于医治完毕。

临走时,军医语重心长对姚侃说:“将军,您记住,不可剧烈触动伤口,以免破裂。还有,将军您毕竟年纪大了,凡事多注意!”说完,拱手一礼后,提着药囊出了中军帐。

姚侃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啊!终究年纪大了!可惜,几万人的镇海军并无良才,能为我分忧啊!继而,他不由想起一道英武侠士的身影,心中又一顿惋惜,继而又苦笑地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池州境内。

一座恢宏的行宫的一角燃起了大火,灰烬和黑烟直飘上天穹,如日间的流星。一伙骑马蒙脸,手持利剑的人纵完火后,个个抱着一些翡翠宝器,逃离行宫。守卫的三百军士,分出一半去救火,一半追击纵火蒙脸人。两方厮杀一会,蒙脸一方开始落下风,丢下了十多具尸体后,已然支持不住了。

蒙脸人中一个领头的故意大声说:“什么狗屁的三百守卫,还不是被我们斩马刀耍得团团转!弟兄们,拿好金银珠宝,回去快活!”

众蒙脸人皆跃上马匹,骑马逃走。一百五十守卫都是步兵,没有马匹,夺过那十多匹失去主人的马追了上去······

这样非同寻常的大事,很快就有信使报到了池州刺史府。池州刺史名为胡链,是胡白庭的堂弟。胡链在正堂接到消息,差点没站稳摔倒,急得上蹿下跳,一时惊慌失措。

都尉实在看不下去了,劝说:“刺史大人,你先不要急!”

胡链骂道:“都火烧眉毛了,能不急吗?”

都尉噤声,再不敢多言。

胡琏咒骂起劫掠行宫的贼寇,“这伙挨千刀的斩马刀贼人,抢哪里不好,偏偏劫掠了行宫,这不是打了陛下的脸吗,这让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斩马刀和白鹿山庄的底细,胡白庭并没有告诉召贾、胡琏等的人,只有他和胡肃知道,连胡班也没告诉。

都尉脑子灵活起来,双目一瞪,有了想法。他警惕地看了眼周围,贴近胡琏广,小声道:“刺史大人,切莫着急了。此事不可声张,以免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那么我们都逃不了。我们先把此事压下来,再慢慢派人修补行宫,被贼人抢去的我们就再补回来就是了。”

胡琏双眼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来,担忧道:“重新修补还好。可那些金银器具,都是皇家御制的,只有宫里的御监局才能造得出,我去那里寻去?”

都尉笑道:“刺史大人你弄不到,那大人的兄长尚书令胡大人还不能弄到吗?”

被这么一提醒,胡琏心思活络起来。

芝州城酒楼。

慕容忧收到了前去劫掠纵火的蒙脸首领的消息,得知了行动成功,终于松了口气。但四十余高手损失了十多人,令他颇为肉痛,毕竟这些人召集起来颇为不易,首先要忠心,其次要武艺不凡,三要耐得住寂寞执行潜伏。

于是他写了两封信,传信于帝都以及徐州方向。

徐州胄锦楼。

宁桐收到慕容忧发来的消息,既不喜也不忧,无人知道她此刻想什么。将信纸烧成灰烬后,她叫唤道:“绿屏!”

板门被推开,绿屏走了进来,拱手问:“姑娘唤我有何事?”

“你去通知段律,叫他可以送出薛香允的奏折了。另外,通知我们的人,在江湖上散布斩马刀纵火劫掠池州行宫的消息。”这一切均在她的掌控之中。

原来在薛香允写好奏折命信使送上帝都后,段律就将信使偷偷迷魂下,为的就是等池州行宫事成。

远在芝州的段律收到绿屏的消息,立马冒充了信使将薛香允的奏折送到了驿站,由下一个信使接棒奉送。每个驿站都会有信使,在储精蓄锐,等着任务的到来。如此一段连接一段,向帝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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