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挽第一次来到大周朝的除夕庆典现场,有种不亚于登上春晚大舞台的激动。
“主子,您慢点走!小心前面人多,走散了!”子衿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袖,全程开启老母亲温馨服务,“主子,千万要小心,这个时节,出来拍花子的,偷钱的,还有……”
“没事儿~”
林清挽欣赏大周百姓的精彩表演,还尝到了不甜腻的小糖人,买了新奇的面具,顺便还救济了一位跪地乞讨的老人。
在给她买来热乎乎的包子之后,让侍卫们给她找了处住所安顿下来。
子衿见状,不由得叹气:“主子,您明知道,过了今晚,还有很多昼夜,她没法长居于此。没不可能每天都遇到像主子一样的好心人。”
“我知道。但是今天,百姓们都出来庆祝,她没有家人陪着,已经是凄惨……我不能给她带来亲人,给她片刻的温情也是好的。”
林清挽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则在盘算着,应该要怎么做,才能救助到更多的人。
如果,公开表示这类人群可以获得某方面的恩赐或者优待,难保就有贪心不足的其他人,故意假扮,抢占物资。
如果,私底下一个个去统计,又太费时费力,压根就没法在短时间内彻底解决。
就这么走着,她看到了疑似古代青楼的地方。
“诶?这是……”
子衿抬头看了一眼招牌,顿时红了脸:“主子,这个地方,您可千万不要进去。”
“红楼楚馆?”
“反正,都是纨绔子弟喜欢去的地方,男人进去无所谓,女子若是……再说,主子身份特殊,如果被人认出来是王府的贵妾,那后果就更加严重了。”
林清挽抬起头,恰好,顶楼处,也有一名女子俯视着她。
嗯?
真的是看她,还是看她周围的某个人?
她只恨自己没有鹰的视力,无法判断对方眼神聚焦点在何处。
“主子,你在看什么呢?”
“她……”
子衿也望过去,脸色微变:“主子,我们走吧,这里真心不合适的。”
“好。”林清挽还是忍不住想去看凭栏远眺的女子,“好奇怪,她就这么趴在这,不冷吗?我看她穿的挺少的。”
“这里的艺伎歌女,哪里管什么时节的更替啊!只要能够引诱男人,她们哪怕冬日着单衣都是可以的!”
子衿似乎特别讨厌这里,连带着瞧不上这里的女人,忙不迭就要拉着林清挽离开。
“唉等等!”
林清挽突然在正门处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又折返回去——
“那个……喂!叫什么来着……哦对!程公子!”
手持碧玉萧,头戴白玉冠的男人,立刻愣在了原地。
“果然是你啊!我还怕人多,认错人了呢!”她瞟了一眼门口迎客的老妈妈,脸上带着略懂的笑意,“没想到,程公子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也会出入这种场所~”
“臣下……其实,臣下……”
子衿拽了拽林清挽的衣袖:“主子,您别乱想,程先生是替王爷来办事的,才不是流连风月场所之人。”
先生?
听这个称呼,好像这个男人在王府的地位还挺高?
能够直接和慕容衍对接,肯定有一技之长。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啊~”林清挽面对程言谨时,看到他一脸禁欲,小心翼翼回话的模样,总是忍不住起逗弄他的心思,“那程公子,方才在里面,有没有看到特别漂亮的姑娘?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
程言谨紧抿着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子衿。
“那个,主子,程先生是去办事的,不是听小曲儿的,所以里面的姑娘们也不会进厢房表演。所以……程先生是见不到那群人的。”
“会不会太可惜了?”林清挽冲他眨眨眼,“话说,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王爷要派你过来?你看你,文质彬彬,又显病弱,万一被里面那群女人生吞活剥了怎么办?”
程言谨突然驻足:“贵人在外,说话可要小心些,毕竟,祸从口出。”
在林清挽的想象里,他就是唐僧的化身,唯一区别就是不啰嗦,话少。
除此之外,提到和美色相关的话题,都会惊恐闪避,恨不得终生只和男人接触。
“好嘛……那你,不会把刚才的话,偷偷告诉王爷,告黑状吧?”
“贵人多虑了,小人之举,言谨不会去做。”
“哇,好奇怪~刚才他们还跟着呢,怎么转眼就走丢了?”林清挽再次抬眼看他,“我和子衿两个姑娘家,走回敛王府,可能会遇到危险。不知道程公子方不方便送我们一程?”
“当为贵人效劳。”
她们二人跟在程言谨身后,穿过繁华的朱雀街,一路向东,成功抵达敛王府。
中途,男人不止一次回眸,生怕她们跟丢了。在发现林清挽正打量着自己时,又立刻转过身,走路的姿态都有些许不自在。
“哈哈哈哈哈……他一贯就是这样的吗?”
子衿也在憋笑:“主子,你就别逗程先生了。他向来醉心于曲乐诗文,其他方面,当真就是为难他!”
“贵人,到了,请进去吧。”
林清挽故意问道:“你呢?不一起进去?要知道,上次在王府里,我也迷路了,认不得回临水斋的路。”
“……有子衿姑娘在,不会迷路。”
她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王府正门被人打开,慕容衍冷声发问:“夜深了,挽儿姗姗来迟,究竟为何?”
“啊?那个,今夜庆典活动比较多,我一时贪玩,就忘记了时辰。对吧,子衿?”
“回王爷的话,今夜人多,不好行走,平日里几步路的事情,就要走挺久,这才耽搁了时间。”
慕容衍浅笑,看向程言谨:“可是,本王在这儿,倒是听你们谈笑风生,开心的紧,没有耽误你们聊天吧?或者说,本王有没有毁了你们的兴致?”
“臣下不敢!”
林清挽止住了笑容:真奇怪,这个男人是突然吃枪子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
大年三十晚上,出去玩一玩怎么了?为什么还要涉及到有没有毁兴致的话题?有必要这么提高问题深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