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痛?”
木桶边,女人俯身低问,额头带着薄汗,一双明眸专注的看着他。
南宫云湛因疼痛而模糊的视线被女人的眸子吸引。
那双眸子里倒影出他的身影,仿佛只有他的存在。
心,克制不住乱了几拍。
“转过身去!”从牙缝力挤出。
顾琳琅神色一滞,气呼呼的背过身去。
活该,痛死你!
面具下,南宫云湛狰狞的勾唇笑,炽热的视线盯着顾琳琅背影曲线缓缓扫过。
“顾琳琅。”
身后,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顾琳琅耳朵微动,下意识回头看去,恰巧与男人面具下幽暗的眸子对上。
呼吸一滞,她有种被猛兽盯着的致命错觉。
“你……”
话还在嘴边,余光中,一抹白光快速朝南宫云湛射去。
“砰!”
他侧头,一柄飞刀扎进窗檐。
顾琳琅愣神间,一名黑衣人破窗而入,长剑直指南宫云湛。
刺客!
她犹惊回神,而木桶中,南宫云湛满身银针,无处可躲。
完了!
南宫云湛一死,她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看针!”
她虚吼了声,已听到院外打斗的声音。
黑衣人刺剑的动作一顿,侧头见了顾琳琅的动作,立马往后退开几步。
期间不过几瞬,黑衣人反应过来,无视顾琳琅,长剑刺向南宫云湛。
眼见,剑刃不过半米远,下一瞬便会刺破喉咙。
南宫云湛抬手一挥,指尖几根银光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倒飞出去。
顾琳琅微微错愕,见他嘴角溢出血来。
来不及多想,她上前将他身上的银针快速取掉。
手腕一紧,她被拽进木桶中,与他紧身相贴。
“你干……”
愤怒的话未出口,余光中见两个黑衣人自两边攻来。
两枚银针打出去,黑衣人用剑打飞,眨眼间,已攻到近身。
惊怒之余,白七姗姗赶到,与两名黑衣人缠在一起。
只是,他的到来,引来更多的黑衣人。
木桶中,顾琳琅纤腰被南宫云湛紧箍贴身,而他只穿了条短裤。
“……”
危机关头,他应该不是在占我便宜。
顾琳琅推了推他,他垂首,寒眸一片森然。
没一会,护卫将黑衣人尽数解决,连一个活口都没留。
空气中,一股血腥味漫延。
南宫云湛松开她,瞥了眼面不改色的女人。
“殿下,请你责罚!”
白七为首,跪了一地。
“各自去刑堂领罚。”南宫云湛森冷道。
语罢,他蓦地起身。
修长挺拔的身姿自浴桶中站起,压迫感无形漫延整个房间。
顾琳琅痴痴抬头,他的腿不该毒素漫延,僵硬的没有知觉了吗?
疑惑间,他垂目,不同往日森冷的眸子,此刻,这双寒眸里杀机汹涌。
护卫们动作麻利将屋内黑衣人的尸体搬走,整个空间血腥味淡了不少。
门关上,屋内静下。
不知是水凉了,顾琳琅浑身冷的厉害,微微颤抖。
胳膊一紧,被拽起,男人戏谑的掐着她下巴,他凑近,呼出的热气尽数打在她面上。
“知道本王下这么多秘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轻柔的,又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
顾琳琅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全身僵硬,仿佛连灵魂也一同冻住。
男人的手缓缓下移,不轻不重的落在她脖子上。
顾琳琅抬眸,似想确定男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那双寒眸里的杀意浓郁的如同实质。
他真想杀她灭口!
她瞳孔微颤,脸色渐白。
南宫云湛一笑,另一只手搂着女人的腰按进怀里很紧。
这次,顾琳琅没有一丝的挣扎。
她仰头,他垂头,四目深情相对,却无一丝的旖旎。
“噗通噗通”那不是心动的声。
“呵”南宫云湛意味深长的呵了声,低头凑到女人耳边,“想看看本王的样子吗?”
语罢,他朝她耳垂呵出一口气。
他的手缓缓收紧。
顾琳琅强忍着恐惧,颤声道:“我,你的毒我能解……”不要杀我。
哪怕莫名穿到这陌生的世界,她也没想过要死。
南宫云湛无视她的话,松开她脖子的手按在面具上,一副揭开的作态。
顾琳琅心一紧,连忙按住他的手,“不,我不想看!”
让她看了,更有借口灭她的口了是吧。
“噗,哈哈……”
男人猛然一笑,捏着她的下巴戏谑道:“本王的王妃,胆子怎么这般小。”
“……”顾琳琅无语。
背后冷汗齐出,她心里明白,南宫云湛是真动了杀心。
所以,才会在她面前暴露腿的事。
他松开她跨出浴桶,“王妃,本王的毒还指望你解。”
似警告似威胁,他头未回的离开。
顾琳琅虚脱靠着浴桶,眼泪无声落下。
“神经病!混蛋!”
良久,带哭腔的骂声响起。
南宫云湛他就是个变态神经病!
……
翌日。
顾琳琅昏昏沉沉的醒来,才发觉自己发高烧了。
晕乎乎的让下人喂了汤药又沉沉睡过去,多希望,睁眼就从这噩梦中醒来。
书房。
白七带伤跪在南宫云湛面前,后背领罚被打的皮开肉绽。
“王妃,已服药睡下。”
“哦,你是怪本王心慈手软了?”南宫云湛斜眸看去。
白七头垂得更低,“属下不敢。”
书房一静。
南宫云湛慵懒道:“退下吧。”
白七欲言又止,到底不敢多说,退出书房。
昨日,殿下明明是动了杀心,才用内力冲开双腿经脉。
还是说,殿下是故意暴露?
南宫云湛目光冷冽,顾琳琅的资料调查清白,却无从得知她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师从何人。
又为何,与之前十几年的性格天差地别。
想到那女人无形中透露出的傲气,被他昨日这么一吓,发了高烧。
“是本王的人了,就该乖乖臣服本王!”幽幽话出口,他眸色渐暗。
又过几日。
顾琳琅堪堪满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犹不愿见到南宫云湛。
无奈,想活命,她得乖乖‘伺候’着某人。
凉亭。
把完脉,顾琳琅提笔写药方,尤其是多加了一味药材。
“美人,这药方别具一格,只是……”
一只手横过来一把抢走她手里的药方,兴味道:“这多加二钱黄连是何故?”
顾琳琅脸一黑,凉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人?
头皮一麻,她侧目,对上南宫云湛看过来的阴恻目光。
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