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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梦师 第一卷:烟香入梦来 第二十章:破解连环命案

众人闻声望去,见到一前一后的男女正是方才被人“乱刀砍死”的道长与大夫,纷纷面面相觑,惶恐不安地往后退步。

刘管家见众人退步,目光蓦地瞥见一张惨死的面容,再满头大汗地扭身看向站在身后的两人,惊得连滚带爬,失声哭叫:“别……别过来!天灵灵地灵灵,你们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了你们就去找谁,千万别别别来来害害我们!”

故欢哭笑不得:“这青天白日的,鬼魂最是俱光,又怎么可能出来害你们?”

她径直走过去,浣家人立即让开了一条道。

她掀开血迹斑驳地被褥,一把撕下那两个刺客脸上的面皮,对浣家人道:“昨夜行刺我们的刺客已经自相残杀了。而为了找出幕后黑手,我们刻意给死去的刺客戴上假面。”

众人听后,脸色才稍有缓和。唯有浣德刚一人脸色阴沉。

刘管家松了一口气,捋了捋袖子上前说道:“老奴之所以知道那是翠如,是因为她死的那天,老奴亲自拖着她的尸体到僻院埋的,而她脚上的鞋,老奴看得一清二楚,正是那女鬼穿的‘绣荷鸳鸯’。”

故欢又问道:“那可有其他人知道你埋的位置?”

刘管家拍拍胸脯,保证道:“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老奴埋的位置,毕竟这件事关乎到大小姐的名声,所以老奴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格外小心。”

浣德纲按捺不住了,他猩红着眼奔过来:“老东西,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吗?编造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信不信本少爷砍了你的脑袋!”

故欢眉眼一肃,挡在刘管家面前,对他冷道:“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浣少爷,你刚才不是在议论床上的两具尸体吗?我相信,你是最清楚他们身份的人。”

浣德纲被她的话噎住,他心虚地变换神情,又装疯卖傻起来:“什么我最清楚,你休想血口喷人!”

故欢对他不屑一顾,径直走向浣老爷,拱手道:“浣老爷,房里的两具尸体源自两名刺客,而这幕后黑手,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刘管家说昨天晚上见到死去的翠如了,那么还请浣老爷允诺我们前去查看,如果刘管家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幕后黑手,近来必有最新动向。”

浣老爷知道故欢的言下之意,如果刘管家说错了,那么他的嫌疑最大。

“老刘,你带他们过去瞧。”

权杖用力一击地面,浣老爷审视地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后,凝重道:“另外吩咐下去,此事不能声张,若是有人敢往外透露出半个字,就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在刘管家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僻院,那里尘埃满布,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唯有那颗苍天大树郁郁葱葱,与周围环境相较之下格外突兀。

刘管家弯腰从墙角处拿过一把铁铲,满头大汗地挖土,直到尘土飞扬,地面渐凹后,一具红色地棺桲展露在众人眼前。

刘管家见到棺桲,突然大吃一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埋的时候,只是用了一卷草席草草了事啊!”

故欢与闲云上前查看,发现棺桲紧封严密,便用铁铲撬开厚重地棺材盖,看到了身穿翠绿裳,死相狰狞地翠如。

她双手交叉于腹前,颜面呈青紫色,脖间有明显勒痕。

故欢从腰间取出匕首,轻轻划开她胸前的衣布,看到尸斑点点,再翻开她的身体,发现下肢、前臂甚至是背部均无异样,尸体有明显被人翻动的痕迹。

故神情专注,启齿说道:“这具尸体死于夜半三更,这具棺桲应该是昨晚加上去的。”

许长生惊骇道:“胡说!翠如一个月前就死了,当时是刘管家叫我一同前去的,我用手探她气息时,确实没气了!”

“方才刘管家还说只有一人知晓翠如的埋葬之处,而今又蹦出另一个人,想来那个刘管家,并没有说实话呀。”故欢心想道。

浣德纲惊愕失色,突然攥紧拳头挥向她,却被闲云擒住了!

闲云掌力一推,使他往后栽了个跟头,他狼狈起身,面对如此厉害的对手,一时间不敢乱动,只能退步站到一旁不敢吭声。

故欢抬首望向闲云,眼中满是困惑。

“人若昏厥,气藏喉中,如若草率地探人的气息,自然发现不了人还活着。”闲云解答道。

所以造成翠如真正死亡的,另有其人。

刘管家这下慌了,他惶恐不安地跑过来:“故大夫,那老朽昨晚看到翠如,究竟是人是鬼?她昨夜脚不着地,你如今告诉我她还没死,那她那个样子,难道也是中邪了吗?”

故欢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没准,她就是中邪了。”

浣德纲听后恨恨道:“难道是翠如没死透,又爬出土来找我姐报仇了?这个卑贱肮脏地奴隶,当初怎么没发现她还活着,要是死了多好,死了该多好啊!”

故欢眉头微蹙,心想贵族真是冷血,不仅把奴隶看得如此低贱,还对亲人之死格外冷血。看似迫切关心亲人,实际上他们至始至终乎的,只有浣家颜面,和自身的利益。

浣老爷拄着拐杖上前,问道:“故大夫,你还有什么发现?”

故欢回道:“还请浣老爷稍安勿躁,目前只是初步查看,尸体还待解剖。”

浣老爷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对她郑重道:“这是调动浣家部分兵力的令牌,你只要能不惊动官府破得此案,老夫必赏你千金万两,多座豪宅。”

故欢心中大骇,暗想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恐怕浣老爷也知道些端倪,可他又对事件无从下手,便想借着自己的手揪出对方。

故欢低眉顺眼:“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浣老爷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也该走了。

待他们都走后,故欢用一根发簪往尸体口中探了探,撩出一缕丝线,然后合上棺材盖,对闲云说:“翠如舌头底下发现的,如此看来,她生前与凶手交过手。”

闲云抽出手帕,替她擦拭手心:“那凶手让翠如在这个时候死,又让她死后到浣依依住处去,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故欢出神地望向那具棺桲,笃定道:“凶手是想回去找东西,一个会让他身份泄露的东西。”

闲云牵着她走出僻院,淡淡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过事关浣家的两起命案吗?其中一起是当今掌管司法审判的官员,人称赵延尉,几个月前也是死于意外,听闻是喝醉酒被绊倒,结果被碎片刺入脑门致死。”

故欢心如捣鼓,紧张问道:“那还有一起命案呢?”

“资深劳役,一个月前被人发现在牢房中,死于过度惊吓。”

她惊恐万分,又听到闲云说:“这两个人,与浣老爷有密切关联,一个是他在朝廷的多年好友,一个是他多年前的手下。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对浣老爷下手,而是让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摆明了是再在折磨他,让他活在煎熬与恐惧当中,等他溃不成人时,再把他杀了。”

故欢肝胆俱寒,这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让凶手布置出如此恶劣地杀人游戏?

她抑制住恐惧,紧张问道:“那他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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