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媛跟司空冀幽会的事情最终还是在秋月的欺骗中不了了之,反正陈菀菀也没有指望着夫人会严惩了陈淑媛,所以,对于结果,她也看得很淡。
“我的茶虽然比不得夫人那杯,但起码里面没毒!”柳姨娘端了一杯茶放在陈菀菀身前,“想容的事情,谢谢你!”
陈菀菀抿了抿唇,柳姨娘是个明白人,这么多年不争不抢却恩宠不减,跟在夫人身边毫不起眼却处处施恩,足以证明她是个有智慧的女人。
“柳姨娘难道不会怪我让二姐难堪了吗?”
“聪明人不说暗话!”柳姨娘将手里的团扇放在椅子上,“我想‘无意’总是比‘有心’要好得多!”
陈菀菀挥了挥手示意春花出去守门,“看来柳姨娘遇到过‘有心’的事情啦?”
“不说我,不说我!”她摆了摆手,似乎是有意回避着过往,“虽然想容现在不明白你其实在帮她,不过,她的能耐想必你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菀菀,夫人的谋略你永远都猜不到,姨娘劝你赶紧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出了这将军府,你才是真的自由了!”
她叹了一口气,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陈菀菀知晓她的回避,也不继续纠缠。
“夫人容不得这府上的小姐比她的宝贝女儿风光,那一日就算我不那样说夫人也会想方设法的为难二姐,我思来想去,那样算是最轻的惩罚了!”陈菀菀自然不会跟柳姨娘说出那部分自己的用意,道,“也算是不枉姨娘那日的特意指点了!”
柳姨娘笑容苦涩,她的指点恐怕眼前的人早就已经窥破,卖她人情不过是今日之举希望自己相助罢了!
这府上的小姐真正玲珑的人竟然是三小姐,被人忽视觉得还不如一个丫鬟的三小姐啊!
她还真的是走了眼了!
陈菀菀看了看天色,一束暖和的光渐渐的冲破云层,破晓而出。
“就不留姨娘用早餐了,恐怕我这里一会儿还要有客人呢!”
她笑的自信,端庄大方。
柳姨娘恍惚看到当年的那个女人,高贵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要俯首,甘愿被她踩在脚下,供养着她的美貌与高贵。
“好,那我就先离开了!”
柳姨娘识趣道。
送了柳姨娘出去,春花才跟在陈菀菀身后,她犹犹豫豫的,似乎是有事要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菀菀笑了笑,将帕子递给春花,这丫头帮自己忙前忙后一个晚上,额头上汗津津的,妆都花了也没有来得及补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秋月太狠了一些?”陈菀菀问道,见她就要下跪,立刻用手扶住了她,“春花,秋月是夫人的人,她一直帮着夫人打探我的消息!”
陈菀菀望着春花那纯洁善良的眼神,狠了狠心,既然她已经站在了自己一边,那么残忍是她必须要面对的,“春花,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对她有威胁,可是,这一次如果跟表哥幽会的真的是我,夫人是一定不会像放过大姐那样放过我的,你懂吗?”
春花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小姐,春花不懂,可是春花明白小姐的事情就是春花的事情,谁让小姐不开心,春花也不会开心的!”
“谢谢!”
陈菀菀拍了拍她的头,“春花,你回去收拾收拾吧,一会儿表哥要来,交给我就行!”
春花的眼神懵懂,却是充满坚定。
果然如陈菀菀预料的那样,刚刚过了早餐时间司空冀就来到了她的院子。
“菀菀,我在将军府门外一直等到现在,就是想等着见你,让你听听我的解释啊!”司空冀手捧着府外面的带着露水的野花,捧到陈菀菀面前。
陈菀菀已经恢复了娇小柔弱模样,眼眶红红的,微微浮肿,更是懒得画眉,朱唇也未点。
“表哥,菀菀觉得看错你了!”
陈菀菀哭道。
司空冀赶紧掏出手帕帮陈菀菀擦泪,轻轻的坐在她身边,安慰着,“菀菀,你不要伤心。我跟淑媛只是说说话,我不方便晚上见你,正巧遇见了她。”
陈菀菀用手帕捂住眼睛,听着司空冀在那里编着瞎话,心里对他厌恶到了极点,可是戏总是要做足的,这样才会让陈淑媛信服啊!
“菀菀,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这世上那么多的女人我唯独爱你一个,娶你一个啊!”
司空冀劝慰着,帮她擦着眼泪。
陈菀菀的眼角仿佛看到了绿色衣衫的身影,突然头枕在司空冀的肩膀上,声音呜咽,“表哥,你曾经跟我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还当真?”
“自然是真的!”司空冀在心底长舒一口气,终于哄着她了,“菀菀,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真的想娶你,想让你当我的新娘。那天我看到你将外衣给了你大姐,单薄的身体我真的心很痛,很痛……”
陈菀菀听着他说话,眼角看着绿衫衣裳的陈淑媛气的跺脚离开,才缓缓的离开司空冀的怀抱。
司空冀盯着陈菀菀,眼中情意绵绵。
他似乎……真的动心了?
司空冀猛地摇了摇头,将这荒诞的想法抛诸脑后,他明明贪图的是她的嫁妆啊!那个女人留下的嫁妆传说中可是富可敌国的啊!
陈菀菀才懒得管司空冀是什么心态,刚刚陈淑媛瞧见了这一幕,她就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很好,她等的就是让她动手,毕竟,她的局再完美,陈淑媛不主动跳进去始终是无法将最大的罪名按在她的身上啊!
花园里。
“大姐,你哭了?”
陈想容看到陈淑媛在悄悄地抹眼泪,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副心疼模样,“谁欺负你了?告诉妹妹,妹妹站在大姐一边!”
“该死的陈菀菀,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掐死她呢!”陈淑媛怒道,顾不得矜持跟贤良,咬牙道。
陈菀菀!陈想容眯了眯眼,当着摄政王爷的面让自己出丑这笔账她还没有跟她算呢!
“大姐,现在让她消失也是容易得很啊!”
呲着牙,陈想容的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有办法?”陈淑媛勾唇浅笑,脸还是极美,面容还是光艳,眼眸里却仿佛是罂粟的花朵一般,危险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