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看见服务员端上来的菜时程心怡发出嗤笑的声音。
“你确定，这些是我喜欢的吗？”
程振海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程心怡：“不是吗，我记得当初你很喜欢这道松子鱼。”
靠在凳子上，程心怡时间觉得无趣了起来，她偏过头看着窗户外面，悠悠道：“这些，都是程若嫣喜欢的。”
她就说，父亲怎么可能记得住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程振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估计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将菜单递过去。
“来心怡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什么都行。”
程心怡并未接过来，眼神中低着一丝冷意，“算了，本来也不是为了过来吃饭的，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对面坐着的程振海张了张嘴，眼神中闪过一道受伤。
良久——
“心怡，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老套的开场白，程心怡甚至没有想要回答的冲动，“不怎么样。”
含糊的说着，程心怡将目光落到窗外。
她的恨，恐怕是程振海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体会到的。
“我这几年一直在找你，可总没什么消息，现在你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闻言，程心怡回过头，将目光落在程振海身上，“这是你的真心话？”
程振海准备好的话都还没说完，听见程心怡这样说赶紧点头：“当然是真心话，心怡，你是我和你妈妈唯一的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割舍。”
又从程振海的口中听见了自己的母亲，程心怡微微闭上安静，再次睁开的时候，目光里充斥着愤意。
“我说过了，不要提我妈妈！”
如果是真的对自己好，当初又为什么会纵容程若嫣母女那样做，说是找不到自己，真心想找的话，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被程心怡这样的怒吼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程振海张了张嘴巴，到底什么都没说。
尴尬的坐了一会儿，程振海低头道：“既然你不喜欢我提起当初的事情，那我就不说了，心怡，这几年没有见你，你变得越来越好看了，有……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
勾起嘴角，程心怡喝了口水：“当初有过。”
这一声音有过，程振海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脸上的颜色也是难看了几分。
“心怡，你到现在还在埋怨当初爸爸的决定是吗？”
无名火一下子就从头顶窜了出来，程心怡加重了语气道：“我不应该生气吗，明明都是你的女儿，你简直就是偏心到家了！”
程振海低着头，脸上的神情显然是有些难看的。
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程心怡有些忍受不住，起身准备离开。
刚起身，身后一个男人上前，看着程心怡的眼中都是欣喜。
“这不是程小姐吗！”
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看上去油光满面，这会儿很是激动看着程心怡。
“我们认识吗？”程心怡皱眉看着这人，目光中都是奇怪。
好像，自己也没见过这男人吧。
“程小姐忘了我是谁？”男人的眼中都是惊讶，看上去像是有些受伤，“上回我们在鎏金会所才见过，程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鎏金会所？
绕是程心怡这样刚刚回来的人也知道那个会所是什么样的存在，富贵，奢靡，迷乱，光是听这几个形容词就能够了解到那时什么地方。
程心怡可以肯定，自己和这个男人不认识，因为她根本没去过什么鎏金会所！
“你谁啊？”
心头笃定下来，程心怡的口气也生硬了几分。
男人皱眉，“程小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说着，那人看了一眼程振海，冷笑着说：“怎么，找到了下家，现在都装着不认识我了？”
这话，显然是将程振海说成了是程心怡的那种关系。
果然，一向在乎面子的程振海哪儿容得下去这男人这样说，起身呵斥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这么胡说八道了，不过是和老朋友打个招呼，程小姐你说是吧。”
说这话的时候，那男人的手作势准备揽住程心怡的肩膀。
只是男人手上刚有动作，立马就被程心怡一个反手按住，瞬间，几个人还听见了骨头摩擦擦产生的声音。
“啊！”
那男人痛的忍不住怪叫，一时间餐厅的人都将目光落过来。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没想到程心怡会功夫，这会儿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可话却半点没有变化。
“程小姐我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你不用找这样吧，那天在鎏金你不是挺热情的吗？”
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周围人的目光立马落过来，看着程心怡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程振海看着程心怡的眼神也发生了几分变化。
很快保安过来了，见着那男人痛苦的样子赶紧过来分开他们。
“我说程小姐，就算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儿，你也不用这样吧，大家都是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
程心怡在气头上，准备上去踹两脚这男人，可刚有动作就被程振海拉住。
他一脸的严肃，“好了心怡，这里是公众场合。”
公众场合，程心怡只觉得心头被堵住什么东西，别人在公众场合说自己，他一个做父亲的就是这样忍下去的？
等保安带着那男人离开，程心怡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坐下去了，拿起来桌上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心怡。”程振海皱眉看着她，“刚才那个人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去鎏金做什么？”
像程心怡这样没有什么背景的女人，去鎏金那种地方，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胸口闷闷的，程心怡抬头看他，冷酷开口：“我要是和你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刚才的那个人，你相信吗？”
程振海没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和紧闭的嘴唇说明了。
他不相信。
他认定了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如今的程心怡已经变成了一个混迹烟花场所的女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程心怡没有过多的解释说明，拿上了自己的东西之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