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被吃豆腐什么的这时她已经顾不上了,因为,他现在是一只手开车,还是左手,而且是这样的车速……
欧楚楚有点怕:“大哥,车……是不是开得太快了?”
“害怕?”
欧楚楚:“有点儿……”
“怕什么呢?怕死?”
他冷笑,忽而又说:“死了,不就可以见到小曦了?还是说,你一点也不想他?”
欧楚楚:“……”
想他,和想死是两回事。
她是很想裴曦的,但,她还不想死……
只是,这话她可不敢当着裴爵的面明说,只能咬牙忍住了,不让自己再去注意车速的事。但,车速再快可以忽略,他手的动作越来越出格的话,她就……
“大……大哥……”
再叫他时,声音都在抖,那是一种夹杂着的紧张与隐忍的痛,听在裴爵的耳中,猫儿叫一般。
心……动……
那种感觉,顺着指尖向上,很快便直蹿男人的大脑……
突地,裴爵手中的方向盘猛地朝右一打,很快便是脚上急刹的声音……
欧楚楚还搞不清出了什么状况,胸前的安全带已被他顺手解开。
身体借着他的手劲腾空,也不知他是怎么转了一下手腕,她整个人已直直地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那时,欧楚楚意识不清地想:浑蛋!他好坏好坏!
怎么回去的,欧楚楚不知道,只记得,自己最后是被他抱着下的车。
说是羞耻也好,说是不愿面对也好,欧楚楚自始自终闭着眼,直到他轻轻将自己放落在客房的大床上。
迷离之间,感觉有一双冰冷的大手覆在自己的额上。
那冰冷的感觉,是裴爵的温度,她记得清楚,他这个人性冷,手也是冷的,小时候自己总以为是他穿的不够多,到后来才知道……
就算是坐在火堆边,他的手,也是冷的。
不过这时,那冰冷的感觉刚刚好,让她发涨的额头觉得很舒服。
“裴……爵……”
无意识地开口,也不记得自己叫出的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却瞬间刺醒了男人。
冰冷的男人看着在自己床上蜷曲成一团的小女人,久立于床边的他,危险的双眼眯了又眯,眯了又眯……
叩!叩!叩!
门外,轻浅的三声,是程海最惯常的提醒方式,裴爵转身,大踏步很快就走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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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裴爵的身后进了书房,程海顺手带上门后,才谨慎地问了一句:“楚楚小姐现在的情况,是不是送到别苑住比较好?”
“不用……”
程海点点头,又担心地询问:“可是,杨小姐那边要怎么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既是我的女人,她只需要接受就好。”
“可是以杨小姐的性子,怕是不太容易吧?”
不接受么?
冷冷扯出一丝寒凉的笑,裴爵无所谓地道:“想做裴少夫人的女人比比皆是,她若是接受不了,那就换个能接受的。”
如此薄凉,果然是d城撒旦的典型作风,程海双腿一并,正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吧!”
程海领命而去,裴爵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静静地把玩着桌上的一个小海螺……
十六年前,祖母病危,在国外接受特训的裴爵接到电话后匆匆赶回,却还是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回国后,他第一次对父亲发了脾气。
十二岁,正是叛逆的年纪,他选择发泄不满的方式是离家出走。也就是那一次任性的行为,代价是他被父亲的对手绑架,关在一座海岛上威胁父亲拿全部的身家来换。
为了整个裴氏一族,父亲竟忍痛拒绝了对方的要求,放弃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换不到钱,绑匪认为他不再有价值,便将他扔在海岛上自生自灭。
三天三夜,他滴水未进,粒米不沾,直到呜呜的海螺声在他耳边吹响。
睁眼时,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七岁的小女孩,那时笑得就像一个小太阳,她用一只自己捡到的小海螺给他带来了第一口淡水。
之后,裴爵得救了。
三天后,终于能下地的他终于开始找人。
再见到的欧楚楚时,他才知道他们家和欧家是世交,而欧楚楚和弟弟竟是订了娃娃亲的小小情侣。
七岁的小女孩,那时青涩得如同一株沾了露水的花骨朵儿。
一眼万年,欧楚楚三个字,自此在裴爵的心上扎了根,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一直在等她长大……
但那个下着大雨的夜里,弟弟却因为她的‘愚蠢选择’而牵累致死。为了‘惩罚’她,也为了惩罚自己,他故意将她扔在精神病院五年都不闻不问。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她还是生成了自己心上的花……
恨么?
他怎么可能恨她?他恨的,是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