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怀着极度悲伤的心情,从展家即将被拍卖的宅子里将最后一批极其重要的东西拿走的,但让展熙哲没想到的是,自己回姚越帆家里的时候,居然会这么生气——
气的是院子里被二哈抛的到处的坑差点儿把自己给摔一跤;气的是哈士奇把自己弄得像是掉进了水泥车里;不过,他最生气的,还是那滴从天而降的墨水,让展爷爷生前留给展熙哲的最后一封信彻底成了废纸。
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姚越帆看到展熙哲气冲冲地从大门进来,不免有些惊讶:“怎么了,小哲?”
“……”什么也没有说,展熙哲静静地看了姚越帆两眼之后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被墨滴写了一个“对”字的黄色信纸。
“这是什么?”嘴里还叼着一个苹果,姚越帆接过信纸细细地看着,“是用来写毛笔字用的宣纸么?”
本来嘴里就叼着苹果,这一说话,果汁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直接滴在了展爷爷的信纸上。
“姚越帆!”展熙哲突然就想要这个巨婴的头给他拧下来,“你们今天怎么一个个的都和我作对!”
晚上惴惴不安地回到宿舍里,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件事情,以至于躺在床上的郝翅叫了简言之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简言之!”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郝翅一脸不满地瞪着她,“你是把耳朵落在展熙哲家了还是把魂儿落在他家了?”
“啊——郝翅……”嘟着嘴,简言之灰头土脸地脱着鞋,盘腿坐在床上,脑袋一歪,还真有一副包租婆的气质,“我……”
“嗯?”趴在床上,郝翅托着自己的下颚,脚翘在后面还一晃一晃的,“今晚的事儿忙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郝翅的心里真的是烦得很:“不知道啊……”
“不知道?”脸上既是失望又是生气,郝翅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响栗就敲在了简言之的脑袋上,“大姐,今天我可是代替你请了你约的30个人一起吃的饭哎,废了那么大心思让你去忙自己的事儿,你居然给我的是这个回答?!”
“……”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简言之自己的确也是有苦说不出,“我……实在是……”
“什么?”挑眉,郝翅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收拾收拾这个小蠢蛋,“简言之,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愁眉苦脸地看着郝翅,简言之知道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摆在明面儿上说,可是现在心里却把这件事情隐藏了这么久,她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郝翅,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么?”
“我们可是发小,你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只不过是……”
说完犹豫了一会儿,简言之抿了抿嘴,拧开了放在床边儿的可乐瓶盖: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所以,我要做给你看。”
“……”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郝翅总觉得后脊梁有些发毛,“那个……别啊,之之,我先看看我的人身保险到期了没,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