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病房,曾晓就看见顾晨曦坐在沙发上。顾晨曦正盯着手机,没发现曾晓回来。
曾晓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顾晨曦的注意。可顾晨曦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盯着手机。
这让曾晓有些尴尬,护士扶着曾晓上了床后,嘱咐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曾晓知趣的没有吭声,她以为顾晨曦在工作,生怕打扰他。彼此沉默了半晌,顾晨曦才放下手机,抬起头看着曾晓,“你是蠢吗?为什么不躲?”
曾晓被顾晨曦凶的有些委屈,她瘪了瘪嘴,“我要是躲了,躺在这的就是你了。”
尽管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可顾晨曦还是听清了。他心中一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我可没你这么蠢。”
许是被顾晨曦刺激到,曾晓“哇”的一声哭了。这让顾晨曦有些手足无措,他皱了皱眉,看着嚎嚎大哭的曾晓,有些哭笑不得,“别哭了,哭的样子真丑。”
“我现在都成了残废,你还凶我!”曾晓泪眼朦胧的看着顾晨曦,想起他对自己的态度,又抽泣了起来。
“能不能闭嘴?你很烦。”顾晨曦被曾晓的哭声吵得头痛,他冷眼看着曾晓,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曾晓止住了哭声,看着顾晨曦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慌。她没有注意到顾晨曦眼中对她的担忧和心疼,她只知道自己再次惹了顾晨曦不悦,怕是又要失宠了。
擦干自己脸颊的泪水,曾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无理取闹了,看来在顾晨曦的心中,自己终究只是一只金丝雀罢了。
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曾晓的胡思乱想,曾晓看着沙发上的手机,这不是顾晨曦的吗?
拿过床边的拐杖,曾晓费力的委身下床,尽管只有几步的距离,却也让曾晓险些摔倒。
好不容易到了沙发,曾晓坐下,拿起手机,接起。
打来的人是林杰,顾晨曦已经离开,落下了手机,让他来取。挂断了电话,曾晓情绪有些失落,果然自己的想法没错。
曾晓盯着自己手中顾晨曦的手机,突然燃起了好奇心。顾晨曦的手机中,会不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好奇心害死猫,曾晓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顾晨曦的手机没有密码,解开锁屏,一个视频便跳了出来。
很明显,是刚刚顾晨曦查看的。视频里是自己出车祸的监控视频,曾晓手抖了抖,他刚刚就是在看这个吗?
若不是关心自己,想必他也不会这般在意吧。
返回了屏幕,曾晓点开了手机相册。相册里只有一两张风景图,剩下的是一段小视频。
曾晓打开视频,观望着门口,生怕林杰到来撞破。可真正的看见内容的时候,曾晓愣住了。
视频里的女孩,和自己有七分相似,而男孩,是几年前的顾晨曦。
“晨曦,无论什么事发生,我都不会离开你。”
“傻丫头,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视频结束,手机屏幕熄灭,映出曾晓惨白的脸。泪水滴落在屏幕上,曾晓才缓过神来。
自己果然只是这个女孩的替身。
她终于明白,上次宴会,那些女人议论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曾晓的思绪,曾晓吓得一惊,迅速把手机恢复原样,擦干自己的眼泪。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进来吗。”
“曾小姐,这是顾总让我带给您的花。”林杰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顾总说,明天就接你出院。”
曾晓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林杰手中的玫瑰,在想起刚刚自己看见的视频,心里莫名的苦涩。
“其实顾总很担心您,只不过是他不太会表达。”林杰看得出曾晓刚刚开过,连忙开口替顾晨曦解释,“从出事到现在,顾总对您都是寸步不离。顾总如此担心一个人,我身为助理,也是第一次见。”
这些的出发点,不都是因为自己像她吗?
“你不用替他解释。”曾晓摇了摇头,“能扶我上床吗,我自己不方便。”
林杰放下手中的花,扶着曾晓上了床。本想在说什么,可见曾晓转过了脸去,便只好拿着手机,转身离开。
她始终以为顾晨曦对自己的好,是来源于自己对他的乖巧,是因为自己。可当看清事实后,自己只是个笑话。
她不过是个出身下贱的人,顾晨曦凭什么要对自己真心呢?
或者说,像他这种人,真心也恐怕不会给自己吧。
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第二日早上,顾晨曦和林杰二人来到了病房。林杰打开轮椅,看样子是来接曾晓出院的。
医生赶来,和顾晨曦说了几句。曾晓勉强的听懂了,意思是自己现在情况不稳定,不建议出院。但顾晨曦却执意坚持,说自己有私人医生。
曾晓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盯着地板,垂着头让人看不出心中想法。
医生简单的嘱咐两句,便离开。顾晨曦看着神色萎靡的曾晓,上前抱起,吓得曾晓一惊。
把曾晓放在轮椅上,顾晨曦笑了笑,“看来,现在还要轮到我照顾你了。”
“承受不起。”曾晓心情不好,说话也就带了刺。可说完她就后悔了,生怕在此惹恼顾晨曦。
顾晨曦却像没听见一般,他来到曾晓的身后,推着轮椅,嘱咐林杰,“东西带好,走吧。”
一路无话,到了一栋公寓前,林杰停下了车。顾晨曦样貌出众,刚下车,就引来一旁人的侧目礼。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我还有事。”顾晨曦看着曾晓,摸了摸她的头,“张姨会送你上去,有事及时联系我。”
被唤做张姨的女人上前,对曾晓和善的笑了笑,“曾小姐,你好。”
曾晓现在正耿耿于怀视频的事,所以根本不想搭理顾晨曦。她只是点了点头,跟张姨说了声“走吧”。
反正在顾晨曦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替身罢了。
自己如何,在他眼里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