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等待让丁晨夕烦躁不安,如果他半夜来开车自己也等到半夜吗?
她当然愿意等,可是,就算让她等到了,看一眼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会因她傻傻的等在这里只为看他一眼而不讨厌她,更不会因此喜欢她,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她在这里等他。
市政广场周围高楼林立商铺毗邻,多的是餐厅酒吧茶楼洗脚城ktv。
他究竟在哪一块闪烁的招牌下享受生活呢?
丁晨夕想说服自己不要等了,这种做法完全没有意义,可是,站起来,脚步未移又坐了下去。
还是想再等等,给自己最后一个期限,再等十分钟,就十分钟!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走着走着停在了孟祁岳的车前,丁晨夕如触电般的头皮发麻,她坐直身子,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个人影。
那不是孟祁岳!
虽然看不清脸,可是孟祁岳的身型举止早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疑惑的看着那个人影,他在干什么?
那人绕着车左左右右转悠的时候还不住的左顾右盼,突然蹲下去又猛的站起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在晃动。
难道是偷车贼?
骇人的念头一闯入脑海,惊得丁晨夕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过去。
“你在干什么?”她扯着嗓子大声喊。
做贼本来就心虚,被丁晨夕这么一喊,那人吓得乱窜,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跑近了一看,震得丁晨夕膛目结舌。
原本黑得发亮的车身被喷上了红红绿绿乱七八糟的图案,最可气的是引擎盖上喷了四个英文字母“”。
“你喷的?”
丁晨夕还未回过神,就有来自地狱般阴森恐怖的声音传入耳。
她机械的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清孟祁岳冷峻的脸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要死了!
有如坠入无底深渊般的惶恐,丁晨夕一张脸刷的白了,嗫嚅的答:“不……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孟祁岳微眯了眼睛,剑眉微挑。
昏暗的灯光照在丁晨夕的脸上暧昧不明,那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他有那么恐怖吗?
“真的不是我,我刚好经过,看到你的车被人喷了漆,不管我的事。”
孟祁岳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车,那四个英文字母特别的扎眼,合在一起组成的单词充满了欺辱的意味。
丁晨夕幽怨的看着孟祁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认真的解释:“孟总,您的车真不是我喷的,我看到有人往您的车上喷漆,一喊他就跑了,也
没抓到那个人。”
听完丁晨夕的解释,孟祁岳依然沉着一张脸。
没说信她,也没说不信她,只是看着她,连她到底说了什么也没听清,脑子一阵阵的晕乎,眼里只有一张一合的小嘴。
“孟总,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孟祁岳不说话丁晨夕很是心慌,一再的为自己辩解,期盼他能信任她,一双睁得大大的杏眼如繁星般闪亮,划破夜色,熠熠生辉:“孟总……”
深不可测的眼,她望不穿,更不敢望。
四目相汇,她心慌的低着头,只敢看自己的脚尖。
“没事了!”孟祁岳大手一挥,转身开门上车。
孟祁岳将车驶出去很远,眼前晃着的除了前面车的尾灯,就是丁晨夕那双眼睛。
很漂亮的一双眼睛,黑眼仁似清澈的波光荡在湖心,安静悠远,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并不需要刻意的去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像电影一般一幕幕闪现在脑海中。
关于她的记忆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也开始了他与她的交际。
她就像一个迷,诱着他去猜,猜来猜去,才发现,她依然是个迷。
……
“小丁,开会要的资料准备好了没有?”会前十分钟,孟祁岳的特助张瑾来找丁晨夕。
“马上就好。”丁晨夕将最后一份资料放进复印机,按下了“启动”键。
“我先上去了,你把资料装订好就赶快上来,别迟到!”张瑾又叮嘱了一句,和另外几名助理乘电梯到顶楼会议室。
丁晨夕麻利的将一大叠资料分装好,卡进文件夹,抱着两尺高的文件空不出手,按电梯也只能用手肘。
资料太重,她有些撑不住。
刚踏出电梯门,双手已经没了一丝力气,咬牙坚持,会议室就在走廊的尽头。
她加快脚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会议室。
却不想,走得太快,手又不稳,最顶端的几个文件“哗哗”的滑到了地上。
真是越忙越乱,丁晨夕赶紧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地上去捡。
手刚刚触到文件夹,一双黑亮的皮鞋擦着她的手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