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自然的,纤纤还是开口问了:“房东太太同意了吗?”
“对这种人,不用太客气,也不用管她同意不同意,只要有钱,她自然知道怎么做。”夏曦辰的话,冷漠而不带一点人情味,纤纤下意识的拧着眉头,嘴上却说着:“她要是不管我的行李怎么办?”
“早干嘛去了?我让你拿着行李上车,是你自己不肯,现在后悔晚了。”夏曦辰总是有办法气得纤纤想哭,她扁了扁嘴,将脸扭到一边再不肯说话,只是又默默的开始流泪。
右眼的余光,瞥见纤纤的难过,夏曦辰的心里,也起了些微秒的变化,再开口,语气已温柔得像春天里飞散的柳絮:“放心吧!她会收好你的行李,像她们那样的人,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纤纤仍旧在默默流泪,只是感觉到夏曦辰态度的转变,她更觉委屈:“她们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又怎么能体会没有钱的痛苦?”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该担心的不担心,该抱怨的不抱怨,反而总要去为一些没必要的人着想,是不是很愚蠢?”夏曦辰说话的语气仍旧很温和,这种落差,纤纤一时难以适应,但他说的话,她还是听得懂的。
“在你眼中很蠢的事,在别人眼中可不这么认为。”倔犟的还着嘴,纤纤居然没有发现,她开始不那么害怕夏曦辰了,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动听,许是因为他刹那间的温柔。
“是吗?这么说,你认为不告我也不算愚蠢?”
突然急转直下的话题,扯回了纤纤的思绪,她瞬间握紧了双拳:“你什么意思?”
“在昨天之前,你应该还是处女吧?发生了这种事,你居然连争取一下自己的权利,讨个公道的想法也没有,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或者说现在应该称你为女人更为恰当。”血淋淋的事实,再度被摆在了眼前,纤纤起伏的胸脯,正酝酿着怒火。
她的牙齿都几乎咯咯作响,下一秒,激动的她竟然将手伸向了车门的把手。
察觉到纤纤的意图,夏曦辰紧急刹住了车子,快速按下锁车键,越过半边身子,开始制止她疯狂的动作:“你疯了吗?我开得这么快,你这样跳下去会死的。”
“关你p事!”纤纤终于粗口了,她吼了回去,用含满泪水的大眼睛,心痛的瞅着夏曦辰:“我死不死用不着你操心,像你这种没有人性的人,我不屑于你虛情假意的关心。”
夏曦辰死死的抓住纤纤的双手,不让她再去开门:“你不要再发神经了。”
“你说我发神经?就算是也是让你逼的,你做了那么可恶的事,居然还来嘲笑我不告你?你以为我不想告你吗?你以为我不想为自己讨个说法吗?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关进监狱。”纤纤歇斯底里的哭闹着,甚至叫到喉咙有些嘶哑,却还在继续。
“我告你?我告你?”纤纤的泪水一滴滴落在紧握她双手的夏曦辰手上,那温热的触感,瞬间灼痛了他的心,透过她伤心欲绝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说不清为了什么,夏曦辰还是妥协了,这些话像是在到歉,也像是在哄她。
纤纤用力的甩开了夏曦辰的手,气息不定的控诉着:“正如你所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又拿什么来告你?用钱吗?你知道我一个月用多少钱?你知道我银行卡里还剩多少钱?你知道打一场官司要多少钱?你知道和你们这种有钱有势的后台有背景的人打一场官司,又要多少钱?”
“我告诉你,我没钱,就算有,我也浪费不起。现在对我来说,就连为自己的清白讨要个公道,也是种奢侈。你以为你毁掉的是什么?你毁掉的是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初夜,甚至是我的尊严。你践踏着我的一切,却还要来讽刺我的愚蠢吗?夏总经理,你真的是个混蛋,大混蛋。”
纤纤终于崩溃了,她尽情的渲泻着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她受够了,为什么这一切要她来承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她不懂,死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