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喽,锵菜刀……”
“鸡毛换糖嘞……”
……
唐醇是被外头一声声吆喝吵醒的。
磨剪子锵菜刀?鸡毛换糖?
这是什么年代的玩意,这种八十年代乡下的吆喝方式她只在小时候听妈妈说起过好吗?
她只当是幻听了,睁开眼,顿时愣住了。
刷着白灰的屋顶,满墙糊着发黄的报纸,伟人头像高挂屋内,唯一的一个家具,桌子上比脸都干净,一点吃的都没有。
唐醇脑中咔咔的响,不属于她的记忆一股脑儿钻进脑子。
去他大爷的,她……居然穿越了???还到了没吃没喝的1980年!
年代不尽人意也就罢了,她一个身娇体弱的美食家居然成了一个体重二百多斤,好吃懒做,嫁了人,丈夫常年在外,拖着俩继子在家的留守妇女!
突然,又是一阵清晰的说话声传来!
“喳喳喳——盛家大爷怎么又来了?”
“喳喳喳——抢地盘呗,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喳喳喳——你说屋里那死胖子都一天没出来了,到底死没死?”
“喳喳喳——死不死都一样,反而这两可怜孩子没人管。”
……
什么声音?
唐醇耳边的尖锐的喳喳喳鸟叫,在她的脑中居然自动切换成了人话。
盛家大爷?就是自己那没还没见面的老公盛孟州的大伯盛不明?
唐醇还没等细品自己为什么能听懂动物说话,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明显是抽多了烟草,有些沙哑的声音:“那女人都病成那样了,指不定现在已经死了!也就这房子还不错,这一间房给我儿子儿媳住,这一间给老子打牌用。”
“你个小畜生,在这里挡着干嘛?你那个病鬼弟弟呢?”盛不明伸出脚,直接踹了盛团一脚。
“我才不是小畜生!!”稚嫩的声音愤怒的大吼:“你们出去,滚出我家!”
“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
“砰……”
孩子没了声音。
唐醇一个激灵,我靠,欺负小孩?
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小孩和打女人。
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当这便宜后娘,可见这情况,二话没说推开门冲了出去。
一米多点的盛团被推在墙根,血从额角留下,流进他猩红倔强的眼睛里。
“干什么呢!”
唐醇暴喝一声。
盛不明没想到快病死的唐醇居然看着生龙活虎的,被这一声吼吓了一大跳。
唐醇正好趁着他愣神的机会,出脚一踹。
“噗通”盛不明直接双膝跪地,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
唐醇感到脚腕一阵发麻,这个破身体,真不给力,唐醇索性一屁股坐在老头儿身上。
“咚——”的一声。
“谁让你欺负小孩的,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呜呜呜……”
盛不明在土里拼命挣扎,可唐醇二百多斤的体重在那里放着,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动不了,只能嘴上嚷嚷:“你这个死胖子,等老子起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打死我?唐醇嘴角扬起,这不是要什么来什么嘛!
只见她在泥里打了个滚儿,抱起一旁身上染血的盛团,疯狂的朝外面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 盛不明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