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想起来了,昨天在医院苏苒被推倒在地的画面,脸上血色尽失,不是流血过多,便是被疼痛折磨。
余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心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那瞬间,饶是陆渊都觉得难以呼吸,还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可是,他绝不会跟苏苒认错,他只觉得,苏苒自己受伤不说,是在自作自受。
“这只是个意外……既然你受伤,昨晚我回来为什么不说,又在那里装可怜?!”
苏苒怔怔的看着陆渊,她本以为这种时候或许会听到对方一句道歉的话。
可道歉没等来,来的仍旧是对方的质问和怀疑。
疲惫不断袭来,之前生活艰难连着打了好几份零工苏苒都不觉得累。
可这会儿,她忽然觉得累极了。
她甚至,连辩解的心思都没了。
“随你怎么想吧……”
说完,苏苒重新躺下。她将被子严严实实盖在身上,纤弱的身躯蜷缩着,像是这样能保护自己。
可越是这样,只会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露出来。
陆渊心头焦躁无比,像是一头困兽一样被困在牢笼中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如果没有装可怜,现在就起来把伤口处理了。苏苒,你最好老老实实听话,别忘了医院里那个孩子!”
“肾源找的怎么样了?”
陆渊坐在办公椅上,面容俊美的男人神色沉肃,周身气压沉沉,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虞。
王珂不敢直视陆渊的眼睛,小心回道:“陆总,寻常肾源都不容易找,更何况这个孩子情况特殊更不容易。我们已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找了,但……实在没办法保证什么时候找到肾源。”
陆渊没吭声,修长的指节微微屈起有节奏的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如鹰隼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珂:“王珂,你跟了我几年了?”
“六……六年了。”
王珂额上冷汗涔涔,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浮上心头。
“六年,这么长的时间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我不管这个肾源多难找,如果那个小孩儿因为肾源耽误手术影响身体恢复,那么以后你也别来了。不仅是陆氏,别的地方恐怕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平平仄仄的语气,可其中的威严却半点不少。
王珂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他知道,陆总做的出这种事。
“当然,这件事你办好了,我也不会亏待你。”
陆渊不苟言笑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他向来是这样,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
王珂哪里还敢说什么,忙不迭的点头。
正要离开,可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欲言又止道:“对了陆总,那个女孩儿……和您的眉眼好像有些相似,您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
后面的话王珂没敢说出来,但这几次和医院那个小丫头见面,那孩子的眉眼和陆总实在太像了。
“以后这种话,如果要是再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用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