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苑,郁轻言坐在沙发上,手指高强度按摩着太阳穴。
他怕再不按一按,他就要被当场气死。
这栋双层别墅,早已经人去楼空。
别墅里的家具摆件都原封未动,可是属于时音的东西,一件都没了。
好,很好。
昨天提的离婚,当晚就捐款搬家一气呵成,听小区保安说,还是连夜搬走的。
郁轻言缓了一会儿,心头的火烧得噼里啪啦,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时音打电话。
过了几秒,时音才接电话。
“喂。”
听到时音冷淡疏离的声音,郁轻言心火烧得更旺,他压抑着怒气,质问,“我给你的五千万,你眼也不眨地全都捐了?还有,你搬出了御苑的房子,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既然你把钱给了我,那我就有自由支配的权利。至于我住在哪里……”时音用耳机接听的电话,双手在键盘上行云流水地敲击,半晌才开口,“我想,作为前夫的郁总应该没有必要知道。”
郁轻言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才一天,那个温顺的居家小女人就变成了这天翻地覆的模样。
陌生到他仿佛从未认识过她。
“好,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郁轻言摔断了电话。
时音翻了翻白眼,继续对着屏幕快速码字。
过了一会儿,郁轻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时音本想拒接,但考虑到结婚三年,她们的塑料夫妻感情终究还是有的,于是冷着脸接了电话。
“又怎么了?”
郁轻言忍下她这幅不耐烦的态度,声音比她更冷,“刚才接到电话,爷爷住院了。”
时音的瞳孔一紧,心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急性脑出血,医生说最好立刻进行手术,但是现在情况很复杂。”
“哪家医院?”时音问。
郁轻言坐在车里,“第一医院,我在赶过去的路上。”
时音匆匆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她关掉文档,直接联系了第一医院的院长。
“陈院长,我是时音。”
第一医院的院长怔忡地听着这个名字,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时、时教授?”
“是我,我想问一下刚才是否有一位名叫郁旬阳的老人入院?”
陈院长迅速找人查阅,找到之后,连忙恭敬地回答,“是的,郁旬阳,七十二岁。”
“具体什么情况?”
“急性脑出血,在靠近脑干位置,出血量50毫升,本来应该立即做手术,但是实在是没有把握……”
如果病人没办法活着出手术室,那就要得罪郁家那样的家族,哪个医生都不敢担这个责任。
陈院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喜。
他正愁找不到国内敢接这个手术的专家,时教授就打电话过来,如果这次手术是时教授主刀,成功率就会大大增加!
但他随即又有点犹豫,毕竟时教授已经三年没有上过手术台,只是偶尔会在医学杂志上发表论文,也不知道时教授会不会答应。
“陈院长,麻烦你立刻叫人把病理报告发到我邮箱。”时音说。
“还有,这台手术,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