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萧夜泽出来,这就是你的目的?”江折鸢盯着江弈元,是她太小瞧她这个弟弟了,她又何曾真正的了解过他?
“怎么样?夜阑君,意外吗?不这样做,怎么会引你出来?”江弈元看着一言不发的萧夜泽笑道,笑容里充满了得意。
堂堂渊星国最足智多谋的国师,竟也被他算计了。
“无妨。”萧夜泽淡淡的说道,脸上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未簪,抱紧我,千万别松开!”萧夜泽温柔的望着江折鸢。
他竟然主动让她抱住他,他这是要放大招来保护自己了!江折鸢感觉一阵幸福的眩晕,直接一把抱住了萧夜泽没有拿剑的手臂。
随着她的动作,蔷薇的脸色变了变。
“太鸢皇后的渊星若是败在你的手里,我将一辈子愧对她,若是日后我到了黄泉地下,无颜再与她见面。所以,别怨我要与你对抗。”萧夜泽望着江弈元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如同从寒冰中穿涌而出,仿佛带着冰冷铿锵的力量。
“哈哈,萧夜泽,这就是你的遗言吗?”江弈元继续把玩手里的玉佩,丝毫不慌张的看着萧夜泽笑。
萧夜泽一言不发,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冰冷了,江折鸢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夜阑君,你要做什么……”
江折鸢紧紧的握住萧夜泽的手,看到萧夜泽凝重的脸色,江弈元也不笑了。
萧夜泽缓缓抽出剑,盯着江弈元一言不发。
萧夜泽的武功,江弈元也是有个一知半解的,除了当年的太鸢皇后能够和他对抗,也许渊星再无他人了。
不过他就算武功再高强,这么里里外外的一万精兵凭他一人杀得完吗?
“嘭!”
江折鸢还没有反应过来,萧夜泽就已经提着剑杀出去了。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拉住江折鸢,似乎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
“萧夜泽,你这个傻瓜,跟我走!”江折鸢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这死牢就是江折鸢建的,处处都是她设的机关,萧夜泽偏要在这里拼命!
江折鸢被他紧紧的拽住,周围的士兵一拨又一拨的杀上来,在这个小小的牢里显得拥挤又有些血腥。
萧夜泽突然使力的拉了一把江折鸢,江折鸢一个踉跄跌进了他满是淡淡沉香的怀抱。
“嗯……”头顶传来一声闷哼,江折鸢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后背,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手流了下去。
“给我上!一个活口都不必留!”见萧夜泽受伤,江弈元放狠话说道,周围的士兵都嘶吼着提着刀冲了上来。
江折鸢有些着急,挣开萧夜泽,使出浑身力气踩在一个士兵的尸体上,越过几个士兵伸手打翻了柱子上的一根蜡烛,顿时地牢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仿佛瞬间就要坍塌。
江弈元和周围的士兵都慌了神,开始往牢房外跑,江折鸢趁乱一把拽住萧夜泽朝着相反方向跑进了牢房的深处。
“这里马上就要塌了,你快走吧,别管我。”萧夜泽着急的说道,墨蓝的袍子上看不出血的颜色,却可以看到变黑了一大片。
“这地牢的结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江折鸢冷静的站在铺在地牢上的石板上,嘴里念着数字,一块一块的踩在地板上。
“啪!”
在江折鸢踩到最后一块地砖,地牢后面的一面墙突然折转了回来。
出现一片绿色的树林。
“走!”江折鸢一把拽住萧夜泽跃出了地牢,跃出去的那一瞬间,整个地牢坍塌了。
在外面看去,仿佛是一座山陷了下去。
“只可惜了这栋修建了两年的地牢。”江折鸢有些心痛,这可是她在位时修建的唯一一个建筑。
人家各朝皇帝在位都是洋气的建筑,只有自己是修了一个地牢,现在还塌了。
之所以设那么多机关,是她担心自己暴*,有一天要是被关进去好有机会用上,没想到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用上了。
两人沿着树林的小路一直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江折鸢扶着萧夜泽坐在石头上。
“你怎么知道这些机关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太鸢皇后修建的地牢。”萧夜泽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他对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我当初在一家酒馆听一个说书人说的,今天试了试,没想到是真的。”江折鸢打着哈哈说着,试图想转移话题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看?”
“那你怎么会武功?”
转移话题失败。
萧夜泽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李未簪不寻常,她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之前的一个好心侠客教了我一些自保的三脚猫功夫。”
江折鸢打着圆场说道,她可不想让萧夜泽知道她就是他曾经毒死的太鸢皇后。
“咳……”
萧夜泽突然吐出一口黑色的血,脸色也苍白得厉害。
“剑上放了毒?”江折鸢吃惊的看着萧夜泽,“江弈元这个混蛋,竟然做出这样小人的事情!”
江折鸢的话刚说完,萧夜泽就直接晕了过去。
之前他身上的断魂散本就没有完全消除,如今又再次受伤。
江折鸢吃力的扶起萧夜泽,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幸好她当初聪明,知道把出口设在山上,不然现在她得累死。
山上的竹屋里,还是当初她离开时的样子,冥初还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萧夜泽躺在床上,浑身冰冷得厉害,江折鸢挖出之前经常为师父埋的酒,烧起了火开始缓缓的煮着。
门外纷纷的下起了大雪。
江折鸢差点忘记现在已经是深冬了。
将酒灌进萧夜泽的嘴里之后,他的身子似乎暖和了一点,可惜蔷薇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江折鸢用着这个瘦弱的身体,一个人照顾萧夜泽还是有些困难。
拉开门,外面的风混杂着雪卷入了屋内。
江折鸢背着竹篓出了竹屋,她凭借着之前依稀的记忆在山上挖着草药。
虽然有好多她已经忘记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而且以毒攻毒应该也是可以的吧?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挖了满满的一竹篓。
夜幕渐渐的降临,雪也越下越大,江折鸢走在山路上冻红了脸,行走也变得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