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景妤身份的问题,陈艺本来是想问的,但很明显,这种时候他只配当个垃圾桶,也就偶尔配合着于飞激动的叫骂几声,烘托下气氛。
都这份上了,赵茜有啥不能骂的啊,真贱啊。
二十七岁的老阿姨了出轨大学生,还不止一个两个,视频都被人拍在手机里在班上乱传。
陈艺酒喝的不少,奇怪的是,居然到最后都还没醉。
倒是一直在喷的于飞,没一会儿就先躺成了狗。
陈艺本来是打了车准备把他送回家,也不确定赵茜这会儿在没在家跪着,想想还是到附近开了个房。
把于飞摆端正后,陈艺几次都想回去,但实在拉不下脸,这时候溜了,于飞醒了不得恨死他这个最好的兄弟。
一夜无话,陈艺失眠了,满脑子想的不是赵茜视频里的内容,而是景妤这会儿在干嘛,不会真出现什么状况。
实在担心的不得了,陈艺半夜还是打了车,瞧瞧的回了趟家。
卧房的门关着,但并没有反锁。
刚捏开锁门,探出半个脑袋,噌一下,脖子感受到了熟悉的冰凉感。
“是我……你表哥,不是贼。”
“你去了何处?”景妤似乎并没睡,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只是这也太过分警惕了吧。
“有点事儿,你怎么还没睡?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你有什么可担心?”
“……”
“我休息了。”
景妤正要关门,陈艺赶紧补充道:“等下我还要出门一趟,可能要第二天回来了,就是厨房下面的柜子里有泡面,冰箱里还有鸡蛋和青菜,你要是饿了就……”
“还要出去?”景妤皱眉:“可是遇到了难事?”
“不是我,是我一个兄弟遇到了一件特别悲伤的事,我怕他想不开,得先陪着他……”
“何事。”景妤干脆走出了卧室:“讲来听听。”
“……”
爱吃瓜是女人的原始天性,不管她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这一点恒古不变。
只是吧,这个瓜不能让景妤吃,她这么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得提剑就跟自己追过去。
“那啥,回头跟你说,我不在的时候,反锁好门,不管谁敲门都别吱声……”
“知晓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还有最重要一点,家里有米有面,千万别再出门打猎。”
“好。”
陈艺站在门口,想了又想也没啥好补充的,正要转身出门,没想到景妤追了上来。
“陈兄且慢,拿着!”
陈艺看着递来的短剑,人有点傻。
“不是,我就出门解决情感纠纷,不是跟人干仗,不用,真不用……”
“拿着!”景妤皱着眉头,很是固执。
这副样子,陈艺之前见过,完全没得商量的那种。
片刻后,陈艺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抱着剑,低着头做贼似的跑远了。
景妤站在门口许久,直至再也听不到动静,这才转身回了屋。
这一夜,她一直没真正合过眼。
嘴上说着并不担心,但心里却始终七上八下。
这个世界的江湖她还没见过,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存在江湖。
倘若这个世界的江湖真如陈艺所说那般的与世无争,那他为何还要特意在深夜返回,再三嘱咐莫要出门。
不可否认,没有武艺傍身的陈艺,十分弱小任人可欺。
可便是弱小的陈艺,此时却成了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
陈艺若出了事,她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一向淡定的景妤坐不住了,快速换上夜行衣,急匆匆的出门,顺着陈艺的脚印追了出去。
……
陈艺回到房间时,于飞还是一副死狗样,地上倒是多了几痰污秽。
陈艺寻思着,这货吐酒的时候,指定都没发现自己不在了,或者压根都忘了有自己这么一号人。
早知道这样干嘛回来啊,在家守着咱表妹不香嘛。
第二天中午,陈艺被于飞扯着嗓子喊水的声音给吵醒了。
这货应该是醒酒了,因为之后再也没当陈艺面提昨晚喝酒的事。
他不提陈艺就更没道理提了。
“哦对了。”于飞坐起了身:“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没,没啥事。”
“屁话,你这货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别人,说,到底啥事。”
“也没啥要紧的事,就是吧,昨天刷贴吧刷到一个怪问题,想着你应该能知道,就准备顺嘴一问。”
“就这?”于飞将信将疑:“行,你先说说看啥怪事。”
陈艺想了想,开口问道:“就是有人问,现在做检查的,要是遇到流浪汉,没有健康吗怎么办?”
于飞骂道:“这算什么破问题,查身份号呗,没有就查户籍。”
“那假如这个流浪汉精神不正常,啥都问不出来的那种,怎么办呢?”
于飞楞了楞:“卧槽,你要这么说,那就真难办了,你让我寻思寻思,这样……我觉得吧,遇到这种人,要么就不做检查了,要么做了拍个照跟试剂一起单独存放,嗯,应该是这样。”
陈艺摇了摇头:“你没听明白,人家楼主问的是,遇到这种能不能补个身份正。”
“流浪汉,失忆的?”于飞摊了摊手:“办不了。”
“办不了,凭啥办不了啊?”
于飞骂道:“妈的,问这种问题的人就是煞笔,你也是!”
“不就一黑户,万一还不是黑户呢,不早就全国联网刷脸的世代了,怎么就不给人家办呢?”
“这特吗的是黑户的问题么煞笔,一个流浪汉,还失忆了,身边谁还都不认识。是,要是专门调集全国的户籍资源来查,他家祖坟祖祖坟都能查的到,但问题是,煞笔,他就是一流浪汉,谁特么的愿意在一个流浪汉身上浪费这么大的资源?”
“那……”陈艺纠结道:“那要是,这个流浪汉家里早就没人了,一个亲戚都没了,无根无缘的,就像忽然蹦出来的这么一个人……”
“滚蛋!”于飞气笑了:“这世上还有忽然蹦出来的人?查血型,查失踪人口,dna信息库被拐卖人口,还有根据流浪汉年龄,往前翻几十年的旧案宗查在逃人员,我跟你说,一查一个准,就看愿不愿意查了。”
“那你们警察一般遇到这样的流浪汉,怎么处理?”
“处理个鸡毛!”于飞撇了撇嘴:“凭啥处理人家,再说流浪汉多了去了,挨个查,咋滴,真当人民警察是人民的啊,这不纯纯的扯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