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姐,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路满星现在茶座前,开门见山的问着,不经意间看到她右脚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昨天还离开店里的时候,还好好的脚,怎么突然就缠上了纱布?
上官雪放下手中的茶杯,清冷的眉眼深深看着路满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盯了许久。
“上官小姐,如果没什么要吩咐的话,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赔你了。”
她起身准备走,上官雪才冷声质问了一句:“阿沉,昨晚是不是又去你那儿了?”
路满星心里一沉,也不想撒谎遮掩,点头承认了。
“上官小姐应该已经查过了,何必多此一问?”
噗!
她话音刚落,一杯温热的茶水突然迎面泼来。
“路满星,你昨天是怎么说的,你说你知道自己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他是我未婚夫,就算你以前不知道,昨天你也该知道了,为什么前脚哄着我,后脚就背着我勾搭他,你当我上官雪是吃素的吗?”
上官雪气得站起来,指着路满星的鼻子骂,因为起得太急撕扯到脚上的伤,疼得她眉头都拧成了结。
昨天,她刚用这只脚踢了路满星,下午和薄西沉去吃火锅的时候,就被餐厅服务员端着一锅滚烫的汤泼在她脚上,烫得她满脚起了水泡,差点疼晕了。
还好,薄西沉背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看着他那么紧张她的样子,她心里才稍稍感到一丝安慰。
可是,没想到他晚上又去找路满星了。
路满星被泼了满脸的茶水,也不怒,只是淡定的坐着,抽出纸巾慢慢擦干净脸,声音凉凉的说道:“麻烦上官小姐转告你的未婚夫,以前我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他可以以爱之名欺负玩弄我,但以后他若再骚扰我,我一定会报警的。到时候事情搞大了,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只怕上官小姐和薄先生的脸没地方放,辛苦上官小姐带话。”
她徐徐说完,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一口喝下,然后从容离去。
上官雪看着她清瘦高挑的背影,气急败坏。
明明该是她威胁她,现在反倒被她威胁了。
她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凭什么?
“路满星,你知道吗?西沉小时候被人绑架过,他的母亲为了救他,被绑匪残忍的杀害了,就死在他怀里。
我最近查了一下当年的案子,才知道那个绑匪姓路,叫路远征。
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吧?你七岁那年,你爸爸因为绑架杀人坐的牢,不管你搬多少次家,你都掩藏不了,你爸是杀人犯的事实。
现在你该知道薄西沉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了吧?
你以为她是爱你吗?他一直在找你,找到你,接近你,那都是为了报复你,报复你爸。”上官雪气急败坏的喊着。
路远征!
这个名字像一把刺刀,狠狠捅进了路满星的心口。
他爸爸的事,这么多年奶奶只字未提。
她只是从旁人的嘴里知道一点零星碎片的消息,所以他爸爸当年绑架的人是薄西沉,失手撞死的人是他的妈妈。
六年前,他救她,并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
他在奶奶病重的时候,伸出援手也不是巧合,是他故意施恩,让她步步沦陷。
他步步为营,蓄谋已久,就是为了给她设坑,让她沦陷。
在她身边隐忍了六年,若即若离,从不以真面目面对她,都是只是为了这一天,亲手夺走她珍惜的一切,亲手把她进地狱。
她强撑没让自己在上官雪的面前倒下,脚步虚浮的离开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公馆。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就看到薄西沉坐在门口喷泉池旁边的白色雕花长椅上,慵懒的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冷幽幽的看着她,目光深寒,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凉薄的渗人。
她僵在那儿目光怔怔的看着他,全身的血仿佛都凝固了,她还是不死心,她还是想找到他曾爱过自己的蛛丝马迹,倔强的问他。
“薄西沉,我十八岁那年遇见流氓,你为了救我,一个人打四个,头破血流,肋骨都差点被打断,那时候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