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的鸡蛋是买15个送1个，买20个送两个，买30个送4个，来点回去尝尝，又大又新鲜。”

秦姝见生意上门，赶紧从刚刚的坐姿换成了蹲姿，微笑着向大婶介绍了起来。

大婶疑惑，还第一次见有人买鸡蛋是按个数的，“别人都是按斤卖的，你咋按个卖呢？”

“婶子，您也可以按斤买，1.2块一斤。”

秦姝早就在家中算好了账，平均10个鸡蛋差不多就是1斤，所以不管客人是按斤还是按个，价格基本都是一样的。

“那你给我一个袋子，我买点回去尝尝，好吃的话以后还来。”

大婶蹲下拿起鸡蛋看了一下，鸡蛋的品质的确不错，还拿了几个在手里晃了晃。

秦姝原本想着按个卖就是不想带称，因为家里的称是用来称粮食的铁杆称，太大不方便携带。

想着等赚到钱在买一杆小称，所以才提前在家算好了每斤鸡蛋的颗数。

这是她不同斤数反复称了好多次才得出的结果，她没有想到，第一个客人就要求按斤数买。”

“奶奶，借您的称给我用一下行吗？”

老奶奶在一旁看的认真，她也好奇，按个卖和按斤卖到底有啥不一样，“姑娘，给你。”

秦姝接过称，把鸡蛋挂在挂钩上，一手提称，一手左右移动秤砣，然后又捡了一个鸡蛋放进袋子，这下鸡蛋的那头跟秤砣那头的重量几乎持平，鸡蛋稍稍重一点点，“婶子，刚好两斤。”

她将鸡蛋取下来，然后她又在竹筐里拿了两个鸡蛋放进袋子，微笑着用双手将鸡蛋递给大婶，“正好20个鸡蛋，送您两个，一共是2.4元。”

大婶见秦姝如此爽快，有点不好意思，她尴尬的笑道，“小姑娘，你真会做生意。”

虽然嘴上说着，还是忍不住数了数，“一双，两双，三双……嘿！正好22个。”她一拍大腿，“小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还这么聪明，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是大福气啊！”

一旁的老奶奶也赞不绝口，“小姑娘念过书的就是不同，我们哪知道这些啊，10个鸡蛋就是一斤……”

秦姝应道，“婶子过奖了，还得感谢您帮我开了个张，今天您可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大婶一边掏钱，一边笑嘻嘻的看着老奶奶，“是啊是啊，她们这个年代好啊，我们那时候哪里有学上，大字不识一个。”

这个年代的孩子基本都上学了，但是父辈的确是有许多没有上过学的，特别是女性，一家人能吃饱饭就是好事，不过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基本的生活常识很多人还是知道的，最起码会算数，会认钱，当然也有个别老人是不认识钱的。

秦姝接过钱，“谢谢婶子，好吃的话您再来，多买多送。”

旁边路过的人都被这波多买多送的操作所吸引，等那位大婶走后，又有几个人问秦姝拿了袋子，纷纷开始挑选鸡蛋，这回倒没有人再要求用称，他们都在一旁看了个清楚，直接数了个数，有的要了20个，也有人要30个，秦姝都按照纸牌上写的赠送了鸡蛋。

秦姝也不需要动手，注意力都在挑选鸡蛋的客人手上，她默默的记下每个人挑选的数量，然后赠送相应的鸡蛋，挑好的鸡蛋她也没有再重新点数，这种相互之间的信任也给买货人一种好感。

很快，她的一筐鸡蛋就卖掉了一大半。

暂时没有客人过来，她才腾出空数了数手里的钱，已经有25.2元了，算了下卖了210个鸡蛋，竹筐里还有一百多个鸡蛋。

秦姝将钱揣进兜里，转头却看见旁边的老奶奶羡慕的看着她，灰蒙蒙的眼里满是笑意，没有一点嫉妒的意思，“小姑娘，不错呀，看来你很快就要收工了，不能陪我这个老太婆咯。”

她看了一眼奶奶身旁的竹背篓，瞬间感到一阵心酸。

这么慈祥的老奶奶，看样子起码有八十几岁，这些菜也不轻，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应该也不会这么早来这里卖菜。

秦姝开口问道，“奶奶，您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我走路慢，差不多要走半个时辰，路上遇到有顺路的车也会搭车，这样就没有那么累。”奶奶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给人一种特别和蔼的感觉。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按照奶奶的速度，家住的地方应该比她要近一些，但是一个老人家，背着重东西走那么远，确实很不容易。

“奶奶，我早上出门走的着急，还没有吃早饭呢，麻烦您称两根黄瓜给我，我吃点垫垫肚子？”

以前经常听王大强的母亲说，做生意有个讲究，如果早上没有开张，一天都没有什么生意，听得多了，秦姝也信了她这一说法。

她想帮老奶奶做个开张生意，希望她快点卖完菜好回家休息。

老奶奶一听说她没有吃早餐，直接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一个大馒头。

“姑娘，吃个馒头，我自己做的，早上得吃点，不然久了对胃不好，我们年轻的就是挨了饿，现在落下毛病，一饿就得吃点东西，不然胃就疼。”

看着奶奶递过来的馒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出来做生意就遇上这么善良的老奶奶，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谢谢奶奶，馒头我不能要，您自己留着吧，我喜欢吃黄瓜。”

“傻孩子，奶奶兜里还有，馒头自己做的不值啥钱的，别客气，快拿着吃吧。”

奶奶的手朝着秦姝送了送。

秦姝始终不好意思，她从竹筐拿了几个鸡蛋递给老奶奶。

“奶奶，您送我馒头，我给您几个鸡蛋，您回去尝尝，鸡蛋也是自己家的鸡下的。”

看出老奶奶摆手想要拒绝的意思，她又连忙开口道：“奶奶，您不收下鸡蛋，我也不好意思拿您的馒头。”

老奶奶哈哈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着特别亲切，“好姑娘，你太善良了，知道可怜我这老人家，老婆子的馒头不值钱的，别跟我客气。”

听老人家说是可怜她，秦姝忙解释：“奶奶，不是可怜您，奶奶您真的很慈祥，我只是觉得咱俩有缘分，第一眼看见您就觉得特别亲切。”

“您收下我的鸡蛋，回去尝尝，要是好吃，以后帮我推荐推荐，您看行吗？”

秦姝这么说了，老奶奶自然不好再推辞，“好吧，真是个好姑娘，你父母生你，有福气啊……”

见奶奶收下鸡蛋，秦姝笑眯眯的咬了一大口馒头。

“小妹，给我来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