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书不敢多想,从男孩口中打听到张阳的住处,就要动身前往。
“我跟你一起去!”沈听文脸色紧绷,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黎玥书蹲了下来,“我向你保证,一定把阿旻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沈听文还想说什么,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媳妇儿,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沈煨眼中虽然还透着傻气,但神情却满是坚定。
黎玥书有些意外,毕竟平常沈煨对她几乎是形影不离。
但她来不及多想,抓紧时间去往张阳家。
镇上没有小倌楼,附近城镇倒是有不少,但原书并没有提沈易旻是被卖去哪儿的,她只能亲自去问。
此刻的张阳正在和家人一起吃饭,七八岁的年纪,却胖得跟个球一样。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当家夫人还不断给张阳夹菜,心疼的说他最近又瘦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一把勒住了张阳的脖子。
“啊——”
伴随着几声尖叫,场面瞬间陷入混乱,桌上的饭菜洒了一地。
“你是谁?你……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的阳儿!”
妇人吓得脸都白了,却还是忍着害怕开口。
黎玥书压根没理她,手术刀抵在张阳脖子上,“沈易旻在哪儿?”
张阳吓得浑身颤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我不知道……”
黎玥书目光一沉,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术刀插在张阳手臂上。
如此歹毒的人,她可不会因为年纪小就心慈手软!
“啊——”
伴随着张阳一声惨叫,场面又是一阵混乱。
黎玥书依旧面无表情,“我再问一遍,沈易旻在哪儿?”
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杀气,张阳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清风馆,在隔壁镇的清风馆!”
黎玥书皱起眉头,眼底的冰冷仿佛要化作实质一般。
她扫了一眼围过来的护卫,抵着张阳脖子的手更紧了,“走!”
她倒是有信心从这些护卫手下溜走,但这太浪费时间,她必须尽快赶去清风馆!
黎玥书劫持着张阳,被野猪拱伤的肩膀传来撕裂的疼痛,但她握着手术刀的手却没抖过一下。
这个小胖子还真重!
挟持着张阳来到门外,黎玥书一脚把他踹向那些护卫,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街角。
“阳儿,我的儿啊,你没事吧?”
张阳的父母连忙扑上去,满脸担忧和慌乱,“叫大夫,快叫大夫!还有刚才那个女人,把她给我抓回来,我要她生不如死!”
张家门前乱成一团,护卫连忙就要去追,两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下的男人却忽然出现。
两人手中持剑,周身的气息似乎带着嗜血的杀气,吓得众护卫本能往后退了退。
“你是张阳?”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冰冷的目光看向狼狈的躺在地上的胖子。
张阳害怕的往母亲怀里缩了缩,手臂上的伤痛得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见此,刚才开口的男人缓缓拔出手中的剑,“沈易旻在哪儿?”
又是这个问题。
张阳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他明明调查过,沈易旻就是个生母不详的野种,就算他死了也只有两个弟弟妹妹会在意而已。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可怕的人来找他!
张阳母亲慌乱的护着自家儿子,“什么沈易旻,我们不认识,我们找错人了!”
闻言,黑衣人面色冰冷,“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换个方式问!”
话音落下,两人抽出利剑,身影如鬼魅般的朝他们冲过去。
……
黎玥书并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事,花掉身上一半银两买了匹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隔壁镇的清风馆。
在附近几个小倌楼中,清风馆算是比较出名的,黎玥书很快就打听到地方。
但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从后门溜进去,抓了几个龟公关进柴房。
看着几人惊慌失措的神情,黎玥书目光冰冷得仿佛要直接动手杀人,“我要找一个七岁的男孩儿,他长相俊朗清秀,性子温润,是昨日下午被卖到你们这儿的,他现在在哪儿?”
几个龟公面面相觑,努力缩在一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黎玥书有些不耐烦,直接拿出手术刀。
她刚想再威胁一下,其中一个龟公吓得立马大喊:“我知道我知道!他……他被一个外地富商买走,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黎玥书垂眸看着他,眼神带着压迫,“你确定他是我要找的人?”
那龟公不敢肯定,哆哆嗦嗦的开口:“他好像是……是隔壁镇上的一个学子,因为得罪了人才被卖到春风馆,似乎是姓沈。”
黎玥书眼眸一亮,“那富商往哪儿走的?”
一见真是自己说的人,龟公立马来了精神,“听说是要走水路去西北方做生意,但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黎玥书没有丝毫耽搁,直接扔下还在蒙圈中的几人,往码头的方向而去。
几个龟公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立马将此事禀告给清风馆主。
床榻上,一个身着红衣、身材性感的女子侧躺在床边,如狐狸般的凤眼微微抬起。
“敢在我清风馆劫人,不知是真有胆量,还是不知者无畏。”
漫不经心的声音从红唇中吐出,带着一丝好奇,以及一丝杀意。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馆主,门外有两个蒙面黑衣人,说是想来要个人。”
偌大的清风馆,那俩人竟然直接闯到了门口,恐怕实力不俗,且来者不善。
女子从床上坐起,鲜艳的红衣让她的容貌看上去更加魅惑,也更加危险。
“既然客人来了,那就去会会。”
黎玥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码头,这具还没来得及完全适应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强烈不适。
她稍稍喘了口气,来不及多休息,看向码头上唯一停着的船只。
“船家,这条船我租了。”
船家抬头撇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二十两。”
黎玥书下意识想拿银子,却忽然愣住。
她大半银两都买了马,剩下的根本不够租一条船。
黎玥书皱眉看着面前这条破旧狭小的船,心中疑惑,“二十两,足够买下你这条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