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晚了!”
“我已经不稀罕你了!”
一股凉气自小腹升起,宫希澈浑身的力气骤然流逝。
他动了动手臂,想要重新攥住女人的手腕,却只抬起几厘米便无力的垂下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
凤眸中似是淬了寒冰,冷意逼人,可惜声音软绵无力,仿若拔了牙的小老虎。
看他这番狼狈模样,白慕语郁郁的心情回暖几分,脸上漾出一丝笑意。
她一把推开男人,揉着手腕,悠然答道。
“最新款的抑制药剂z5,吃完预计三天不能人道。”
宫希澈无力的翻倒在地上,被体内的炽热与冰凉冲撞的微微蹙眉。
总是扣到第一颗扣子的衬衫,此刻最上面凌乱的敞开着,精致的锁骨染上绯意,不复往日的禁欲。
白慕语挑眉,微微俯身,微凉的指尖隔着轻薄的衬衫,途径他的喉结时,恶作剧般轻轻的刮了刮,如愿听到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不过还没有试过和t512结合呢。”
葱白的手挑起男人的下颌,白慕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会是什么感觉呢?冰火两重天?”
转而那丝笑意淡去,白慕语眼神冷漠。
“宫希澈,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再来纠缠我!”
说到最后,白慕语的声音已经降至冰点,松开男人的下颌,起身就要离开。
“如果你敢离开,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住你!”
宫希澈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威胁,音调不高,离得稍远点甚至听不清内容,但其中蕴含的怒意,是人都能明白。
下一秒,轻淡的嗤笑声响起,在沉寂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白慕语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丢给他,径直打开车门离去。
走到拐角处,她的脚步忽然顿住。
片刻后,她还是没有忍住,转身望向那辆浸在朦胧灯光中的迈巴赫。
终究是她爱过的人,t512和z5都不会伤害他的身体,她还是不忍心……
但于现在的她而言,不爱也是事实。
白慕语漠然收回视线,踩着高跟鞋走进黑暗中。
看来蓝心这个身份不能再用了。
……
“欢迎下次再来哦!”
乌安明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冲着面前的两人挥手道。
难得看到好友接二连三的倒霉,还来他这里解药,对于取笑好友这件事,乌安明乐此不疲。
感受到身边骤然降低的气压,秦特助克制住想要哆嗦的冲动,扶着面色铁青的宫希澈离开。
打开车门的时候,他悄悄瞟了眼宫总,又瞬间恢复目不斜视的状态。
作为华城鼎鼎有名的活阎王,宫总什么时候连续吃过这么多次大亏,还都是在同一个女人手上!
什么小白兔,分明就是一只大灰狼!
夜景自两边掠去,迈巴赫在宽阔的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
宫希澈合上眼,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声音冷凝。
“加大力度调查蓝心!”
白慕语的手中能有那么多类型的药,还都出自蓝心之手,绝对不是一句简单的巧合可以解释的。
再加上他调查到的,蓝心所在的余白制药的总裁,白慕语和蓝心的共同好友余薇薇。
虽然她声称不认识白慕语,但宫希澈的直觉告诉他,她在撒谎。
即使白慕语不是蓝心,也势必和她关系匪浅。
想到这里,一丝迷茫忽然缠绕上宫希澈的心扉,薄唇无意识抿出平直的线条。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吗?
那个没有丝毫自我,一心只扑在他身上的女人?
宫希澈脑海里莫名的浮现今日余薇薇的冷言嘲讽。
他和白慕语的那场婚礼万众瞩目,一度夺取各大媒体整整数日的头条。
不仅仅因为它堪称盛世婚礼,更因为他在婚礼上给予白慕语的难堪。
宫希澈思绪飘远。
他和白慕语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
三年前,爷爷忽然发病,被恰好路过的白慕语所救。
如果不是她及时施救,爷爷可能就此离世。
病房中,听闻消息后匆匆赶来的他,见到了作为爷爷救命恩人的白慕语。
饶是他并不关注女子容貌,看见她的第一眼,也微微恍神。
那双狐狸眼不同于婚后的温柔,不同于现在的妩媚,是春日清凌凌的溪水。
但是,他心底泛起的那丝涟漪,在从爷爷那里得知白慕语唯一的要求是和他结婚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为宫氏集团的总裁,宫希澈身边的狂蜂浪蝶数不胜数,各个都盼着能够成为宫太太,一举跨入豪门。
在他看来,白慕语也不过是她们中的一员。
可爷爷奶奶很喜欢白慕语,一心想要她做他们的孙媳妇。
这些落在宫希澈的眼中,不仅不是加分项,反而成为白慕语心机深沉、爱慕虚荣的佐证。
后来,爷爷去世了,白慕语装模作样的说婚约可以不作数,但他不能罔顾爷爷的遗愿,最后还是定下了他们的婚礼。
但整个婚礼上,他全程冷脸。
交换戒指后,本应是婚礼的精彩部分、气氛的顶点,但他拒绝亲吻白慕语,甚至——
在白慕语笑着踮脚吻向他时,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宫希澈清楚记得,那双春水般的眼眸中,浮动着深深的难堪和失落。
那是三年来,白慕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面对他时,脸上失了笑容。
从那之后,在他面前,她永远眉眼弯弯,永远都温和柔顺。
不管他说过多少恶语,给过她多少难堪。
那个女人,简直……低到了尘埃里。
但短短一个月,她的所作所为,推翻了宫希澈所有关于她的既往印象。
白慕语……
宫希澈舌尖卷起这三个字,你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
秘密制药基地。
“呼!”
调配好手中的新型药剂,余薇薇长长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她心满意足地晃了晃盛着水蓝色液体的试管,一个转身,被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手中的药剂都差点儿摔了。
“慕语!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啊?吓死我了!”
余薇薇拍拍胸脯,急忙将药剂安置好。
白慕语笑了笑:“逗逗你嘛,谁知道你那么胆小。”
余薇薇的白眼翻到一半顿住,啧,慕语今天的心情好像有点儿糟糕。
那个死渣男又作什么妖了?
余薇薇笃定,面对摆脱了恋爱脑的慕语,死渣男只有吃亏的份儿,所以她才不怎么担心。
但不吃亏,并不代表心情不会受影响。
终究是从生命中剥离一个爱了三年的人,难免有阵痛。
顿了顿,她赶紧转移话题道。
“好薇薇,来来来,我给你说说这些新药的药效,你不是好奇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