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下意识皱了皱眉,随即抬眸往书柜的方向睨了一眼,见门开着,他剑眉微微舒展,转过玄关,走了进去。
休息室的灯开着,纪星辰蜷缩在床上,乌黑的长发落满了肩膀,呼吸平缓。
细嫩白皙的两条腿从宽大的衬衫下摆露出来,骨肉匀称。
陆砚北瞥了眼。
没记错的话,这衬衫应该是自己的。
“纪星辰。”他叫了声。
没有回应。
陆砚北松了松领结,弯腰拉过薄被盖在纪星辰身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侧脸。
睡着了的纪星辰没有往日的骄横,安安静静地,倒像是一只软软糯糯的小白兔。
陆砚北垂眸看了她几秒,随后关上门出去。
拨通秘书的电话:“去买一套女士长裙,红色,三围我发你微信。”
能在陆氏工作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试探的问:“陆总,要买内衣吗?”
陆砚北轻挑眉眼:“不用。”
纪星辰这觉睡得不算踏实,断断续续的做梦,梦里好像听到了狗男人的声音。
一个激灵,醒了。
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她从床上爬起来,出去找陆砚北。
她可是来这里兴师问罪的!
“陆砚北!”
陆砚北正在签字,耳边传来一声呼唤,他手一抖,北字划出了一条蚯蚓。
微微皱起眉,掀开眼皮看向始作俑者。
“睡好了?”
纪星辰三两步走近,衬衫堪堪遮住臀部,两条大长腿白花花的晃人眼。
她睡觉之前洗了个澡,现在里面是真空,她自己却丝毫没发觉。
“陆砚北,我要跟你离婚!”纪星辰刚睡醒,声音软绵绵的,听着不像是要离婚,倒像是在撒娇。
陆砚北淡定如斯,余光瞥了瞥她大腿的位置,又幽幽的把视线挪回那张娇艳的脸蛋上。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纪星辰抿了抿唇,想说是因为梁若,但觉得这样说出来太没有格局,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
“因为你没有送我钻石。”
陆砚北摘下眼镜,慢条斯理擦着镜片,“那样的钻石,家里抽屉里有几十颗,你差那一颗吗。”
纪星辰毫不犹豫:“差!”
谁会嫌钻石多啊?
她当然差了!
陆砚北狭长的眸子半眯,神态自若道:“那就买。”
纪星辰楞了楞:“什么?”
“重新买一颗,家里有的是钱。”陆砚北掀开眼皮,那副金丝眼镜重新架在了鼻梁上,那股子斯文败类的气息愈加明显。
眼神里有些许危险的意味:“不过我奉劝纪大小姐一句,这半年你已经跟我提了二十八次离婚,下一次,我不介意让陆纪两家以及媒体知道。”
纪星辰:“……”
她有提过这么多次吗?
没有吧?
纪星辰心虚的眨了眨眼。
门外有人敲门。
陆砚北瞥了一眼女人真空的下半身,微微皱了皱眉,站起身把人拉在办公桌后面,“站这儿别动。”
纪星辰刚想顶嘴,就被陆砚北眼神压制住,她抿了抿唇,偃旗息鼓,不甘不愿的躲在办公桌后面。
“进来。”陆砚北冷声道。
秘书这才推开门,手上拎着一个大牌logo礼袋,“陆总,您要的东西。”
“嗯。”陆砚北淡淡应了声。
秘书忍不住偷瞄,被陆砚北一个眼神冷得噤声,火速溜了。
人走了,纪星辰从桌子后面钻出来,“是给我买的衣服吗?”
她有个习惯,穿过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
所以家里光是纪星辰的专属衣柜就有足足三间。
陆砚北将袋子递过去:“我要工作了,你随意。”
纪星辰“啧”了一声,接过袋子,没什么兴趣看,扔在了一边,打算去里间。
毕竟和陆砚北待在一个空间里,她觉得呼吸不畅。
转身的一瞬间,纪星辰忽然扭头问:“上个月你去f国做什么。”
身后传来陆砚北专属的慵懒磁性的声音。
“出差。”
纪星辰的心在这一刻回归平静。
她忽然觉得,因为纪染的一句梁若,一张照片,就急不可耐的跑来质问陆砚北的自己十分愚蠢且可笑。
还好……
还好她没有真的问出口。
那样太难堪了。
纪星辰“哐”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她在房间里一直待到下午五点,直到她翻出陆砚北给她新买的衣服——
“陆砚北,你没买内衣?那我穿什么?”
陆砚北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的说:“是吗?可能是秘书忘了。”
纪星辰不悦的看向他,吩咐:“你去给我买。”
“你常穿的那家内衣牌子离这儿十几公里,你确定时间来得及?”陆砚北眉头都没抬一下。
纪星辰:“……”
陆砚北神色淡淡:“裙子长,遮得住,走吧。”
纪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