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吃了一口饭,梁志超说去同事家借画本,便披着衣服跑了。
本来他不知道李欣家在哪儿,但是就在刚才,他忽然发现系统还有一个地图的功能,只要他想着李欣在哪,脑中就冒出一个类似千度地图的东西,而且还带着导航。
梁志超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系统也太牛逼了,便按着地图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处破旧平房的门口。
院门是两块木板钉的,院墙是几捆苞米杆堆的,房子更是矮矮趴趴,窗户下还裂了一道极大的缝子,梁志超十分怀疑,自己一脚就能把这房子给踹倒了。
推开院门走了两步,梁志超又退了出来,第一次来人家女同志家,还是不要冒昧进去的好。
要不然?先买两瓶罐头?
梁志超扭身往旁边的小卖铺走,忽然感觉心里狂跳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定了定神,心道,不会这么倒霉,也遗传到他妈的心脏病了。
这时,忽听一边的小巷里传出了一声尖叫。
梁志超顿时站住了脚。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的正义小青年,肯定不能装作没听见,转身朝胡同里跑。
这时,叫声越发的清晰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不要碰我,救命啊!”
声音带着哭腔,仔细分辨了一下,好像是李欣。
居然敢动他的摇钱树,哪个王八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梁志超脚下发力,眨眼就冲进了胡同。
朦胧的月光下,果然看到好几个人在撕扯一个女人,不由怒上心头。
“妈的,放开他。”
这声暴喝把几人吓得一愣,只是这到手的鸭子哪能就这么飞了。
瞅着梁志超就一个人,顿有两个小青年迎了上来。
“兄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特么可别找不自在。”
眼见李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梁志超哪有闲心和他们废话,两拳就把混混打倒在了地上。
李欣趁机跑了出来,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梁志超,救救我。”
看着摇钱树哭得梨花带雨,梁志超更是怒上心头。
那几人一听他的名字,全都变了色,连滚带爬的跑了。
梁志超愣了愣,怎么,他都这么出名了吗?
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瞧了一眼就赶紧回头去安慰李欣。
“没事吧,你不是早下班了吗,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李欣哭得双眼红肿,衣服的扣子也被扯没了好几颗,隐约可见里边白皙一片,峰峦起伏。
梁志超不禁咽了一下口水,这李欣长的干巴瘦,人还挺有料的。
李欣这会是又惊又怕,哪会注意到梁志超的目光,抽抽噎噎的说道:“我,我去找我爸了,他,他打扑克去了。”
梁志超皱了皱眉,身体不好还能出去耍钱,也是没谁了。
“没找到?让流氓给盯上了?”
李欣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找到了,他说他打完这局再回来。”
瞧着她不住颤抖的肩膀,梁志超有些揪心,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没事了,我陪你等着,等你爸回来我再回家。”
李欣受了惊吓般的往后躲了躲,梁志超硬是把她给搂住了。
女人最脆弱的时候,男人还是强势一点的好。
果然,李欣没有推他,跟着他哆哆嗦嗦的走出了胡同。
搂着李欣消瘦的身子,梁志超的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旖旎,全都被给李欣花钱的念头给灌满了。
“你还没做饭吧?”
到了小卖部门口,梁志超问了一句。
李欣吸了吸鼻子。“没,我还没回家呢。”
梁志超心里一喜。“那就别做了,买点现成的。”
说完就拽着李欣的手进了屋。
在柜台里扫了一眼,脸不禁有点绿。
吃的东西也太少了。
干豆卷,花生米,豆腐皮,肉皮冻,有个几根干巴巴的香肠,剩下就是那个年代十分流行的槽子糕。
未免李欣突然返回,梁志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里边能吃的都买了,顺便还买了一堆酱油醋,足足装了两个纸壳箱子。
李欣有点懵。“你,你怎么买这么多。”
梁志超抱着纸壳箱子,依然健步如飞。“不多,这都是日常用的。”
“那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李欣站在门口拦住了他。
梁志超立即假装生气。“你要是不要我就都扔粪坑里去,你借我的钱也得马上还我。”
李欣的脸顿时红了,抿了抿嘴道:“我现在没钱。”
“那就别说废话了。”
梁志超一脚踹了门,哼哧哼哧的把箱子抱进了屋,都快把小卖部给搬空了,才花了二百五十多,虽然和他理想中的钱数相差太远,可也是笔不小的收入,梁志超还是挺满意的。
看着这么一大堆东西,李欣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天才想起把梁志超让进了屋。
“你快坐,我给你到杯水去。”
“行。”
梁志超坐在床边,开始打量起这个家。
屋里除了两张床和几个凳子,基本就什么都没了,桌子是用破木板樘的,衣服都放在纸壳箱子里,床的中间挂了个碎花的帘子,就算是兼并开了。
梁志超虽然也穷,却也无法想象会有人家穷到这种地步,对李欣的同情顿时又多了几分。
感慨之际,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一脚踹开了门,还没进来就骂道:“都他妈的几点了,还不做饭,李欣,你想饿死老子啊?”
李欣顿时迎了出去。“爸,我,我同事来了,我这就做饭去。”
李欣希望她爸能给她一点面子,没想到她爸听说家里来了人顿时又开骂了。
“什么他妈的狗同事,老子可没有嫌饭给他吃,赶紧让他滚一边去,你今天怎么没加班,是不是你同事勾搭的,妈的,你就是天生贱骨头,还说要养老子,不挣钱你拿什么养老子。”
梁志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李欣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几岁的人,就算是当爹的,也没有这么骂的。
开门来到了外屋,一个五十几岁的干瘦男人映入了眼帘。
男人身上穿了一件开了线的老头衫,头发已经半白了,眼壳深深塌陷,显得脸很长,蜡黄的颜色,一副病态的模样。
“你是李叔吧,我就是李欣的同事。”
梁志超笑了笑,又问道:“李欣是你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