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是传出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嘴巴子不把门的婆娘,转眼的功夫,就会把这件事添油加醋传出去,扣在原主脑袋上那顶勾搭男人的帽子,自然就解除了。
“娘,我饿·······”
就在王甜正在冷眼看热闹的时候,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一边传来,低头一看,是小春。
小春一双怯怯的眼睛看着王甜,一副想要亲近,却又惧怕的样子。
原主就是个脑子糊涂的,生下两个孩子后,眼睁睁看着两个孩子跟着她吃苦受罪,有点好吃好用的,还屁颠屁颠送到婆婆那儿去。
每次两个孩子问原主要吃的时候,不是打就是骂,这两个孩子,同原主的关系,都不怎么亲近。
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同娘亲近的时候,可小春看向王甜的目光,看上去如同后娘一般。
特别是小秋,站在四五米远处,手里攥着一根棍子,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同王甜对干一般。
王甜弯下腰身,紧紧拉住了小春的手。
原主糊涂,她可不糊涂!
原主之所以一味讨好婆婆,那是害怕婆婆赶她走!
她才不怕呢!
“走,娘带你们吃东西去······”
“娘,家里,家里没有米······”
小春怯怯的声音传来。
王甜一愣。
90年代的沿海城市,已经在改革开放浪潮的席卷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地处偏远叫做鸭嘴的偏远小山村,却如同世界隔绝了一般,仍然过着闭塞、落后、贫穷的日子。
鸭嘴村的村民,主要依靠土里刨食,家里有劳力的,缸里有点陈米,能有口吃的,就算是好日子。
而王甜一家四口,仅指靠着刘猛下田,打点粮食又被王兰花以各种名义抢走,现在米缸已经见了底。
每当这个时候,原主总是卑躬屈膝来到婆婆王兰花家里,又是做饭又是洗刷,又是挑水又是烧火,还要忍受王兰花同李巧嘴两个人的冷嘲热讽,哀求半天,才能要回一把米回来。
她王甜,哪能为了五斗米折腰。
她得想办法解决一家四口人的吃饭问题。
“乖宝,你先回家,娘这就给宝找吃的去·······”
乖宝?
小春听了这个称呼,抬起那张挂着泪痕的脸,满心疑惑的盯着王甜。
她感觉到,娘这两天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前的时候, 娘每天都耷拉着一张脸,这张干瘦的脸上,没有一点的精气神,每当小秋闹着要吃要喝的时候,娘总是会摔摔打打,骂她同弟弟两个人是拖油瓶。
要不,娘就会连哭带骂,说都是他们害了她,她这种贱命的,还活个什么劲······
娘今天,竟然喊她乖宝。
小春心里一暖,看着娘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挂上了笑容来。
王甜一直朝着村子前头走,她要去找周老根。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得想办法找米。
手头还算宽裕,并且在她王甜手里有把柄的周老根,无疑是找米最为合适的对象。
一手推开门,正看见周老干坐在过道里吃干饭。
听见开门声,周老根抬起头来。
看来人是王甜,老光棍条件反射般从凳子上跳起来,抓过放在一边的扫帚防身。
“你,你又要做什么?王甜,事我也办了,你可不能再乱来······”
“真是说笑了,我一个女人家,到你这里来,能做什么?我答应过你,帮我恢复名誉之后,我就会给你解药的······”
低头看一眼饭桌上白花花的白米饭和韭菜炒鸡蛋,王甜不由暗暗咽了口唾沫。
肚子不争气咕噜噜叫唤起来。
管他呢,先吃点东西再说。
王甜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抓起一双干净筷子,自顾盛了一碗白米饭,有夹了一筷子韭菜炒鸡蛋,一会的功夫,就扒拉个底朝天。
这出其不意的一幕,直把那周老根看个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操作?
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小寡妇。
这眼神,这神态,这说话办事的风格,活脱脱变了一个人啊!
王甜吃饱,嘴巴一抹,哐当将碗往饭桌上一放,倒是把愣神的周老根吓的打了个哆嗦。
“药,是有,这就给你。”
王甜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药丸,扔到桌子上。
周老根慌忙捡起,不等王甜说完,仰脖就吞到了肚子里。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了一些?”
王甜冷笑一声,冷冷询问。
“喉咙里烧的厉害,脸火辣辣的烧,你给我吃的什么······”
周老根伸手使劲抓挠着喉咙,嘴里呼哧呼哧大声喘息,脸更是憋的通红。
“药啊,不过,我可没有说,我拿过来的是解药。”
王甜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看着面前涨红着脸,看上去像是喘不过气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