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离殊冷硬的声音砸过来。
墨千千错愕,她怎么就不知羞了?
许男人把情爱挂在嘴边,女人就不可以?
也不知道前世是谁跟在她屁股后面千千长千千短,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王爷,娶了我既能治好你的腿,还能拉拢当朝左相,一举两得,你不委屈。”
离殊垂眸避开她黑亮的眼睛,忍下心口莫名的悸动:“本王的婚事由父皇母后做主,墨大小姐若想自荐请入宫。”
“王爷,你这就有点过河拆桥了,不管怎么说,我刚刚送了份大礼给你,仁义不成买卖在,您既然不想娶我,可以,那也不能让我吃亏吧?”
离殊差点气笑,仁义不成买卖在?这是什么话!
墨千千撑肘托腮,识趣的定在原地:“咱们各退一步,我治好你的腿,你护我一年。
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一年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一年后,父亲应该能回来,她也能趁这段时间在相府站稳脚跟。
她狡黠地眨眨眼睛,语气软糯轻缓:“期间王爷若反悔,人家也是愿意的……”
“咳咳……”离殊没忍住干咳两声。
墨千千看着对方发红的耳尖,心情甚好。
这才对嘛,这才是她的阿殊。
离殊感觉自己被耍,眸光瞬间微敛如盘旋在战场上的鹰隼,让人不寒而栗:“墨大小姐好大的胆子,敢和本王谈条件,你就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墨千千毫不在意:“怕,可和秦王谈交易,自然要有几分胆量。”
离殊无语,他不想再绕圈子,决定单刀直入。
“你说可以替本王解毒,师承何人?”
“家母。”
“撒谎。”离殊拔高声音:“你母亲离世时你才四岁。”
“那又怎样?”墨千千眉眼弯弯,丝毫没有处于危险的自觉,“我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离殊眼眸微眯,打量眼前狡猾的女子,他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怕他。
秦王府是什么地方?
人人闻风丧胆的阎王殿,她非但不恐惧还三番四次找上门,现在更耍着他玩。
既然你要打蛇缠辊,那他就不客气了。
“想让我帮你,拿毒宗的钥匙来换。”
又是毒宗。
墨千千笑盈盈伸出莹白的手指在离殊面前晃晃:“是腿还是钥匙,二选一,王爷想好告诉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行至门口墨千千回眸一笑,随手扔出一枚小药丸,炸出白雾:“王爷,小心哦。”
离殊暗道不好,只听嘭的一声,守在门口的侍卫晕过去。
看着那抹俏丽的背影消失,他目光里满是探究。
墨千千走出秦王府,脸上的笑落下。
现在朝局瞬息万变,离殊不想恢复自己的腿,却盯着毒宗的钥匙?
难道毒宗与朝局有关?
前世离丞得到钥匙后,做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墨千千头疼。
看来要尽快找到钥匙才行。
墨千千满怀心思回到院子,阿紫见大小姐回来忙递上茶,小心翼翼道:“大小姐,药已经给二小姐送过去,您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本小姐能吩咐你吗?你现在心在谁那里,还说不准呢!”墨千千嗤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放在边上。
阿紫惶恐跪下,头磕的青石板咚咚作响:“往日是奴婢猪油蒙了心,被二小姐蛊惑才会干出那些蠢事。
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大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小姐。”
“机会掌握在你手中,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行了,我乏了,要休息。”
“奴婢明白,奴婢定不会让大小姐失望……”阿紫还想替自己辩解,就见墨千千闭上眼睛,她拾趣的退出内室。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墨千千睁开眼睛,轻蔑一笑,一粒药丸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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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苑
“辰儿怎么了?”大夫人吴氏听到女儿受伤急匆匆赶过来,入目就是墨星辰涨红的脸,她怒声道:“你们怎么侍奉的,二小姐怎么会受伤?”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齐齐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娘,是墨千千那个贱人,是她下的毒,好痒啊……”墨星辰整张脸又红又肿,犹如千万条蜈蚣在她脸上爬,瘙痒难耐,有时候她恨不得撕了这层皮,彻底痛快一下。
大夫人看着难受至极的女儿,怒不可遏:“二小姐怎么会中毒,说。”
大丫环阿绿自知此事逃不过,上前将事情说了一番,末了还不忘替自己开脱:“大夫人,大小姐回府后像变了个人,发疯的打二小姐,若不是奴婢们拦住大小姐,二小姐恐怕……”
她们已经背叛大小姐,不能再让二小姐厌弃。
至于她们的卖身契,有大夫人在还怕拿不回来?
“你说是墨千千用毒?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大夫人问道。
阿绿脑子飞快旋转:“二夫人在世的时候,大小姐经常跟在她身边,想来是那时候学会的。这些年大小姐装病,暗中学习毒术,用心险恶,大夫人不得不防。”
大夫人闻言冷声道:“果然和她那娘一样狠毒。”
会毒又如何?一个小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大夫来。”
“已经派人去请吴大夫,这是大小姐给的解药方子,奴婢们不敢乱用……”阿绿胆怯地将瓷瓶捧在大夫人眼前。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夫人见到来人,眼圈瞬间泛红像是被人欺负:“吴大夫,您快给辰儿看看。”
吴大夫约四十出头,身穿天青色长衫锦缎绣雅致竹叶纹,清雅的颜色和腰间的羊脂玉交相辉映。
他身形挺拔皮肤白皙,浑身透着股儒雅的气质。
听到大夫人的哭声,他开口安慰道:“别着急,有我在,不会让二小姐受伤。”
吴大夫隔着帘子给墨星辰诊脉,片刻后面色凝重地看向大夫人:“二小姐可是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不曾听说,”大夫人心下一紧:“吴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妥?”
吴大夫扫过屋内众人,大夫人心领神会谴退屋内人。
“辰儿的脉象古怪,我观辰儿的面相,印堂处有黑气驱之不散。若真是毒,这毒可是厉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