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皮笑肉不笑,先将内室里的宫女遣了出去。
司提还想拦,却被司语拽着袖子走了。
上次萧琅那一脚差点要了她的命,也没能改变结局,可不能再做傻事了。
两人在离开前都不敢看慕怜心,慕怜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先说好,你不许再咬我了。”
上次在她脖子上咬下的红痕,花了好几天才褪下去呢。
小姑娘脸颊圆鼓鼓的,像是真的生气了。
萧琅最爱看她这副模样,挑眉反问:“本王要是不答应呢?”
内室里除了他二人之外再无旁人,萧琅心中的心思又不纯了。
慕怜心拿起旁边的金针,“你要是再咬我,我就拿小针扎你!”
“好啊,来试试。”
萧琅不仅不怕,还朝她逼近了几步。
他这辈子挨过刀枪鞭子,就是还没被小针扎过。
慕怜心手里的针已经抵在了他肩膀上,再微微用力就会穿破布料,扎进皮肉里。
萧琅一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再用点力气。
“只要是娇儿,别说你手里拿的是针,就算是刀是剑,我也能受得。”
慕怜心眼睛一亮,如此说来她就算是拿刀捅他,他也不会怨恨自己的咯?
萧琅不知她的心思,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情话打动了。
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那根针上,“这根针虽然没有伤到我的身,但娇儿拿它对着我,已然伤了我的心。”
萧琅语气悲凉,好像慕怜心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
“娇儿打算如何补偿我?”
他抬眼,眸中跃着火焰。
俗话说,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这嫁衣虽不是因为他而准备的,但是穿嫁衣的人他却可以直接占有。
“补偿?我都没用力,怎么就算伤了你呢?”慕怜心争辩道。
下一刻,她的手被人往前一拽,金针送进皮肉里,是真戳进去了。
慕怜心愣住,罪魁祸首却很坦然。
萧琅拉下衣领,露出伤口,“喏,破皮流血了,这下该补偿我了吧?”
慕怜心说不出话来,这人真狠,连捅自己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不是我,是你自己……”
她话音还未落,就被萧琅一把抱起,放在旁边的美人榻上。
摄政王衣衫不整,伤口还流着血。
他却丝毫不在意,望着那嫁衣笑道:“娇儿,穿这衣裳给我看看,就算扯平了。”
她先穿上,再由他亲手剥下,光是想想都令人心情愉悦。
驸马又如何?第一次看她穿嫁衣的,还得是自己。
原来他不惜自伤,就是为了看自己穿这嫁衣啊。
慕怜心摇摇头,“不要。”
萧琅脸上笑意落下,他威胁道:“你若是不穿,本王便亲自扒了你的衣服,再给你穿上。”
慕怜心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这些人翻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
小公主嘟囔道:“凶死了……我又不会穿,干吗要我穿。”
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她是真的不会自己穿。
听到原因的萧琅面色稍有缓和,他抬臂一用力便将那华贵衣衫扯了下来。
哗啦一声,铺天盖地的红。
萧琅将嫁衣的最外层裹在公主身上,她皮肤白皙,配上这样热烈的颜色,更是显得绝色倾城。
萧琅勾起她的下巴,目光锁在她的唇上,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都说有毒的果子最为鲜艳,不知多少人被表象迷惑,前仆后继地送死。
萧琅从前不屑,现在却明白了原因。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算她的嘴唇上染了剧毒,他也要吻下去。
慕怜心伸手一挡,他亲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萧琅,你那天在大殿说愿我万岁,是真的吗?”
萧琅微微偏了下头,气氛这么适合,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真的。”
亲不成了,萧琅的手顺势卷起了她耳边的碎发。
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摄政王有些粗砺的手指上,或许下一瞬就会断掉。
“娇儿在担心什么?怎么这般心神不宁?”
慕怜心咬了下唇瓣,“有这么明显吗?”
“嗯。”
岂止是明显,简直是把自己的心思写在了脸上。
慕怜心不知该怎么说。
其实她心里最怀疑的人,就是萧琅。
原著里萧琅作为反派,虽然也如现在一样残暴无度,权势滔天。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对公主的强占有欲。
不论是夜闯长乐宫,还是要自己穿嫁衣,都不像是醉心权势的萧琅会做的事情。
慕怜心很怀疑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长命百岁要以你的性命换,你愿不愿意?”
小姑娘怯怯地问道。
其实作为书中角色,萧琅是不会真正死的。但她还是想问一句。
萧琅展颜一笑,唇角向上勾起,带了几分邪魅。
他的手指划过公主殿下的脸颊,目光更是如蜂蜜般粘腻。
“要是说不愿意,娇儿定会怀疑我的真心。所以,我当然愿意。就算是死了,我也会化作厉鬼,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不允许其他人靠近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是厉鬼?”
慕怜心被他吓到声音发抖,她突然有点不敢下手了。
萧琅凑到慕怜心耳边,轻声答道:“当然是因为要好好看着你,好好护着你了。”
眼看小公主红了眼眶,眼泪快要掉下来,萧琅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
慕怜心意识到自己又被戏弄了,粉拳锤他的胸口。
“真讨厌!”
萧琅难得有如此大笑的时刻,他毫不费力地抓住那作乱的拳头,把自己的心口一压。
“听听,娇儿,这就是我的答案。”
只要她一生只爱他一人,性命江山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春宵苦短,我们赶紧办正事吧。”
看她穿嫁衣的模样,萧琅早已眼热。
人生三大乐事,今日应当算半个洞房花烛。
等到他肃清朝堂,真正拿下王朝时,一定会给他的小公主补一个轰动天下的婚礼。
“别,别!”慕怜心左右扭动,她脸颊带粉,瞪着萧琅。“你不许胡来!”
“什么叫胡来?你好好教教我。这样算胡来吗?”
慕怜心被他挠的痒了,又哭又笑。
两人正在一攻一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司提的声音。
“殿下,太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