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为灵石奔波的言心一家上了山,自然而然地分散开了。趁着没人注意,言心轻车熟路地往坟场跑。
为了更加逼真,她一路上仔细寻了五株不常见的草,为制作假灵草做好了准备。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生机在浮在空中吸取小树的灵气时,言心就把几棵草拿着挨着它,不一会儿上面也附上了些灵气,发出淡淡的光晕。
等生机吸饱了灵气,言心带着假灵草往外走时,那上面的灵气竟然消散了。
言心急了,这可不行啊,灵气必须一直在,才能通过检测和称量数值。
她又拿着五棵草回到小树旁,还想再来一次,结果没多大会儿,灵气又没有了。
这可怎么办?她看了看手中黯淡无光的草,又去看立在那里闪闪发亮的树,最终再次往小树走去。
生机着急地飘到她面前,阻止了她的行动。
“你想干嘛?”生机一着急嗓门都大了起来,“你说过不动我的树的。”
言心故意做出一副痛心模样,愁眉苦脸地说:“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看这个野草它们不顶用,我先把你的树拿去用用,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它弄回来。”
“你,你想得美!”生机又气得直打转,最后自己飞到言心手上,在几株野草上都咬了一口,便钻进她的左手手腕不见了。
言心得意一笑,她就知道这小可爱有办法,之前她拿草挨着它的时候,它那轻轻甩动的尾巴可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它只有得意的时候才会摇尾巴。
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言心把已经携带了灵气的野草轻轻放进了自己的小背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刚出坟场,便发现言云抄着手在外面等她,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言云便侧身望了过来,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她。
言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打了个哈哈,干笑着说:“姐,真巧啊。”
“不巧,我看到你进去了,但是我却进不去,所以专门在这里等你的,”言云说着还挑了挑眉,这个妹妹不一样了。
“啊?为什么会这样呢?”言心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这里只有送葬时才能进去,因为死人的死气就是路引,只有活人是进不去的,你不知道吗?”言云端详着言心的神色。
“我不记得了”言心拿出了至今无敌的无辜眼神,委屈地说,“我高热三天后,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刚刚也是看到这边树木长得高大,觉得也许能找到灵草才过来的。”
言云神色一僵,觉得自己不应该口气这么硬,一听她说到灵草就顺势转移了话题,问言心:“那你找到灵草了吗?”
言心从背兜里拿出灵草,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这下换言云惊呆了,她没有见过灵草,如今一见,发现带着莹绿色光晕的灵草真的是好美,好仙,甚至还有一丝的圣洁。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回过了神,让言心把灵草放好,赶紧去找爹娘还有弟弟汇合。
等大家聚到了一起,言心拿出灵草时又换来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陈氏如痴如醉地说:“要不是得拿它们去上交,我都想种一棵在自己的窗台上,太美了。”
她那迷醉的模样又引得几个孩子来一阵哄笑,言心真的想送她一棵让她开心。
言青山开始纠结,这山上能找到灵草的消息要不要通知给村里人。
大家意见各不相同,言松说应该通知村里人,让大家都多个希望。
言云则是不同意,她担心村里人找不到灵草会心生怨恨,好心可能反而做了坏事。
言心则是心里有鬼,她也投了反对票,理由是树大招风,我们家找到了灵草,别人找不到,可能会生出什么坏心思来。
但言青山是个耿直善良的人,他想要帮助村里的人们渡过难关。
言心看他那快打结的眉毛,只好退一步说:“可以传个消息给他们,就说找不到灵石可以山上找一找灵草,但是别说我们家找到了。”
言青山这才舒展开眉头,然后脱下了外衣,小心翼翼地把灵草包裹起来放进背兜里。
一家人这才回了家。
回家后,言青山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量尺来测数值,一棵灵草的灵气就有一百多,五棵实在是绰绰有余。
一大家子都把心安定了下来,只等后天拿去上交了。
到了交灵石这天,家家户户都起了个大早,把自家的灵石分装在不同的袋子里,有的推着小板车,有的挑着担子,也有的是一家人大包小包地驮着,像一条条小鱼汇进了出村的溪流。
一路上少不得互相打量讨论,村长早早就站在了村头,点着一户户人家。
村里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才看到刘二毛挑着个担子急慌慌地一瘸一拐地走来。
村长这才放下心,招呼着他说:“别急,别摔了。柱子家今年不需要交灵石,就等你一个啦。我和你一起走吧。”
刘二毛应了一声,也不言语,跟着村长默默往前走,跟上了大部队。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村民们才陆陆续续地到了镇上,熟门熟路地来到镇长家门前的广场。
这是言心第一次离开靠山村,一路上她左盯右看,发现沿途的住房越来越多,地里所种植物的品种也越来越多。
而眼前的这个广场,可比靠山村那块议事的地宽多了,地面上画了几道竖线,将广场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靠近镇长家的那边早早地摆好了桌椅。
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椅子上端坐着一位文书,他应该是负责记录,桌子的两边各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兵士,手拿量尺,应该是负责测量。
村长指挥着众人到最左边的区域排起了队,言家不想其他人看到灵草,主动排到了最后,前面就是刘二毛。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到一个时辰,前面的人就陆陆续续交完了灵石,三三两两踩着轻松的脚步回家了。
言家的前面只剩下了刘二毛。
经过这一上午的观察,言心觉得这个人很不对劲:他一直挑着担子,这么久都没有放下,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