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霍靳深气到极致的一把将她扔开。
咚——
岑婳整个人跌落在地上,脑袋重重的撞到尖锐的茶几上,一阵晕眩后,只感觉额前留下了鲜红的液体,血腥味,充斥着四周……
她痛得几乎要死去,虚脱的蜷缩在地上,擦拭额头上的血。
霍靳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底布满嫌恶:“贱人,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我多的是折磨你的方式!”
说完,他冷漠的越过她离开。
‘砰’的一声,将门关得震天响。
门关上后,岑婳紧绷的弦断裂,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不顾脑袋上的伤口,她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报纸,再看着上面那荒唐的新闻,心口一窒,眼眶覆上薄泪。
是谁污蔑她?
如果父亲看到她这样,一定会气得半死……
岑婳强忍住泪水,将报纸狠狠撕碎,扔进垃圾桶。
感受到额头上的血流不止,她浑浑噩噩的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自己,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
可才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紧跟着,她的衣角被拉住。
岑婳疑惑的回头去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小男孩,睁着一双黝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约莫两三岁的模样,穿着昂贵的小西装,整个人散发出高贵的气质,那还未长开的英俊五官,看上去与霍靳深有那么几分相似。
小男孩伸手指了指她流着血的额头,又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刚刚她被爹地打,他躲在楼梯上看到了。
爹地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哎哟,小少爷,您怎么和这个晦气的人靠那么近!”
一旁打扫的管家看到小男孩和岑婳走那么近,急得一把丢掉拖把,快速的走过来,粗鲁的将岑婳往外面推,“你赶紧滚吧。”
“啊!啊!”
原本还文静的小男孩,看到这一幕,全身紧绷的扬天嘶吼,冲红了眼睛,犹如一只发怒的小老虎。
管家吓得立即放开岑婳,安慰道:“我不动她了,我不动她了。”
小男孩的情绪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伸出小手拉住岑婳的手。
岑婳惊愕的看着他,小少爷?这是霍靳深的孩子?他和宋安雅有孩子了?
她的心没来由的沉了沉,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多大了?”
小男孩没有说话,睁着璀璨的大眼睛,伸出自己的三根手指。
“三岁?”
如果……当年她的孩子没死,也和他这么大了。
管家看到这一动作,上前阻止,却又害怕惹小少爷发病,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小少爷,碰不得,碰不得呀……”
可小男孩根本没有理会她,径直拉着岑婳来到沙发坐下。
小男孩再度指了指柜子。
岑婳说:“让我拉开?”
小男孩点点头。
岑婳看他一直不说话,只用手比划,有些错愕。
他,不会说话?
见她发呆,小男孩又将医药用品朝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快点包扎。
她回神,拉开柜子,只见里面整齐着摆放医药用品。
小男孩指了指她流血的额头。
岑婳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让她处理自己伤口?
她看着他,心里突然暖了几分,“谢谢。”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关心。
而这个关心,居然来自霍靳深和宋安雅的孩子!
多么可笑。
小男孩直直的看着岑婳,对这个漂亮阿姨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她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觉得他不会说话,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更没有像准妈咪那样,当着爹地的面对他好,私底下对他嫌弃,还老是骂他自闭儿。
小男孩见岑婳没下一步动作,直接伸手熟练的拿过需要的医药用品,递给岑婳。
岑婳接过,有些惊讶的望着他。
他居然还知道需要哪些药物可以止血,消肿?
岑婳不由得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依旧没有出声,圆润黝黑的眼珠子四周看了眼,扫视到茶几有纸笔,拿过来,有些生疏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霍百岁。”
百岁?
岑婳有些疑惑,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霍百岁似乎看出岑婳的疑惑,小小的手指紧握着笔,又写了一句话:“爹地希望我长命百岁。爹地和妈咪叫我小白。”
岑婳盯着这句话,唇角勾起嘲讥的笑。
这孩子,果然是霍靳深和宋安雅的孩子!
要是她的孩子还活着,也该和他这么大了。
为什么宋安雅的孩子能活得这么好,她的孩子却连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小白看岑婳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血,伸手拿过纸巾,轻轻的替她擦拭,一边擦拭,还温柔的嘟唇轻轻吹了吹。
岑婳盯着他,眼底拂过冷意,一把将他的手拿开:“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