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裴朝满是不悦训斥,掐着手机的手咯吱作响。
「是小姐不让说,她说不想您为难。」
裴朝眉头一蹙,心中隐约有些不舒服,冷着声问了医院和病房号之后,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临走之前,他像看死人一般冷冷的剜了云茶茶一眼,「筱筱这笔账,等我回来再找你算!」
他说完,直接上了车,扔下云茶茶扬长而去。
看着他坐上个像马车一样的盒子眨眼就消失,云茶茶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刚刚的电话她也听见了一些,似乎是白筱筱出事了?
「我是裴家的当家主母,小妾病了,理应前去探望。」
云茶茶双手一拍,说走就走。
看着公路上那些盒子马车,她撑著下巴认真思索:究竟是劫车呢,还是劫人呢?
正挣扎时,突然听见附近有马叫声。
她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好几匹油光水滑的大马就在对面冲她无声的召唤著。
云茶茶顿时眼睛发亮,亲切的盯着其中一匹棕色的马。
她快步走到马棚前,还没思索好怎么买,一个中年男人就快步走了过来。
老板早就注意到云茶茶身后跟着不少人在拍照,猜到她可能是个明星,为了给自己的马场打广告,对她的态度格外热情。
「你好,你是要骑马吗?我们这些都是驯服的好马,景区里只要八十块钱一小时,有教练随时指导的。」
云茶茶点点头,怜爱的摸摸马,冷不丁的问老板,「这里去医院怎么走。」
老板语噎一秒,看她不是想骑马,态度顿时有点冷淡下来,「去医院用导航就好啦。」
「那你能帮我调一下导航吗?」
云茶茶不耻下问,终于弄好了导航,这才进入主题,「能借你的马骑一下吗?」
「可……可以。」老板有点跟不上她这脱缰野马般跳脱的思路。
云茶茶只当他答应了,长腿一跨,利落的上了马,手臂一抖缰绳,连人带马一起跑远了。
「老板,银子我稍后还马的时候再付……」她的声音顺着风飘飘扬扬的传过来。
店家目瞪口呆,等人都跑远了才反应过来,慌忙追着喊:「哎,等等,那是不能骑出去的……」
听见身后的嘶吼,云茶茶愁绪的叹了口气,干脆当没听见,用力夹了下马腹,等到坐骑完全放开速度之后,整个人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曾经没有战事的时候,她经常穿着一身戎装在大漠里跑马,那种天地间都只剩下自己,风和云都在陪着自己飞驰的感觉……激得人热血沸腾。
这副英姿飒爽的跑马画面引来了百分百的回头率,不少人从车里探出头来拍照,不一会儿就在微博上建起了高楼。
云茶茶的心像马一样狂野奔腾,直到来了医院,才遗憾的收敛。
她照着地图前往住院楼,跟着大家一起走到一个叫电梯的门口。
看着前面的人走进去,过一会那扇门再打开却连个骨头渣都不剩,她不禁吞咽口水,忍不住在心底揶揄,「这看着好像没钱付药费,所以让人当祭品上供的场面啊。」
虽然知道电梯在这里很常见,但她还是怀着一丝对未知事物的敬畏,乖乖转身走了楼梯。
白筱筱的病房在十楼,云茶茶爬了好几分钟,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腰都快断了。
果然,这具身体还是缺乏锻炼。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扶著腰推门。
「哥哥,我好疼啊,是不是要死了……都是我的错,不然你和茶茶也不会闹成那样,你别怪茶茶,说不定她也是有苦衷的……」
好……矫揉造作的声音!
原来裴朝喜欢的是这个款儿的?
她要不要试试,猛虎细嗅蔷薇什么的……
云茶茶若有所思著,扬起笑容走进病房,「你刚刚在说我吗?」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筱筱尖叫,害怕的缩进了裴朝怀中。
云茶茶脚步一顿,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她难道是鬼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裴朝身体僵硬了一下,才轻轻抬手搭住白筱筱肩膀,趁势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点距离,视线错开审视云茶茶。
「你跟踪我?」
「没跟踪上。」云茶茶略带遗憾的摆摆手。
「……」裴朝无语凝噎。
云茶茶毫无所觉,对着白筱筱挤出『友善慈爱』的笑容,「听说你受伤了,我特地来探望你的。」
听起来像是要杀了她!
白筱筱脸色又惨白了两分,怯怯的攥著裴朝衣襟,眼底水雾氤氲,哽咽著控诉,「茶茶,我不会跟你抢哥哥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和哥哥只是兄妹关系而已,连这你也不能容忍吗?」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欠打呢?
云茶茶暗暗腹诽著,有点不满她这副泪如雨下的模样,「你哭什么,我还没开始棒打鸳鸯呢。」
「茶茶,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白筱筱呜呜咽咽的抽泣著,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掉。
她眼泪婆娑的哀求,姿态越发卑微,衬得云茶茶越发像恶人。
云茶茶叹了口气,忍不住好奇:「哭这么久你眼睛不疼吗?」
白筱筱表情一僵,在裴朝看不见的地方愤愤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又跟换脸似的委屈控诉:「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别,你可千万别死了!」云茶茶紧张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还等着你给裴朝当小妾呢。」
裴朝峻眉瞬间拧成了一个结,不悦斥责,「云茶茶,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不想吗?」
云茶茶眨巴眨巴眼睛,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是害羞了,连忙主动表示,「你放心,就算她嫁过来,我也不会给她穿小鞋的。」
白筱筱闻言,整个人愣住了,惊疑不定的瞪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保管让你风风光光的入门……」云茶茶拍著胸脯,慷慨大方的表示。
她上辈子光顾著领兵打仗,还没来探索当家主母的职责,只能对照着记忆里女德里那些贤良淑德依葫芦画瓢。
白筱筱听得一头雾水,见她张口闭口妾,终于忍不住愤怒反击,「你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吗!谁要当小妾啊!」
「我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当小妾的当然是你啊。」
云茶茶匪夷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裴朝眼神不大好,一个好好的姑娘就是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