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谢言生气了,总之接下来两天谢言都没怎么理会沈越,每次她去的时候,不是说累了,就是说要休息。
反正她就没怎么见到谢言。
但不论如何,皇帝的寿辰还是来临了。
很可惜的是,谢言的病情稳定,并且在御医的调理之下,竟然还比之前好了一点。
这让沈越有些宽心,又有些忧愁,想自己生病算了,免得要面对那令人蛋疼的寿宴。
不过那狗皇帝还真就是为了让她准时参加,做了不少的准备,这一天还特意派了身边的李公公过来。
“王爷,请吧。”李公公在皇帝身边有不少的时间了,并且这一次过来也都只是因为要将沈越以及谢言,全都接进宫。
沈越气得牙痒痒的,想要怼一两句,看什么都不顺眼。
“王爷。”谢言走到她的身边,似乎是想要和她一起。
行吧,那就忍忍,沈越眉尖舒缓了,“嗯,走吧。”
沈越和谢言上同一顶轿子,李公公见了笑了笑,“王爷,这不合规矩吧,谢夫人既是妾,那又怎能和王爷同坐一顶轿子?”
沈越舔了舔后槽牙,掀起车帘,“本王怎么不知李公公什么时候有权置喙本王的事情了。难道这是皇上的叮嘱吗?”
李公公顿时噎住了,“……老奴只是实话实说,并无冒犯王爷之意。”
谢言冷哼一下,“那就闭嘴!你一个奴才,就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还是个低贱的奴才!记住了。”
李公公敢怒不敢言,只得就这些憋屈都给咽了下去。
曾几何时,除了皇帝与太后之外,还有谁敢这样与他说话?
就算是那皇帝的妃子,就连贵妃也得去讨好他……
但也因为这些经历,让他都给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再怎么说,沈越都是一个王爷,身份尊贵,岂是一个贱奴可以去说的。
“这狗奴才,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上位者?切!”沈越又嘟囔着怒骂几句。
谢言就这么安静看着,眸光平和。
此时的沈越就像是一个被激怒了的小猫,正在炸毛。
“还有你。”沈越看过来,“若是在宫里被欺负了,那也不能给本王丢脸!你就算只是本王的妾,那也都是本王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辱了去!”
“好。”谢言应下。
这下,沈越气消了些,多看了两眼谢言。
谢言今天穿着的是定制的衣服,就为了这一天。
那衣服的料子极好,黑金色色调,还有白鹤在上边,金线滚边,还有随性的云纹。
谢言是个生来就有着矜贵之气的,这衣服更是衬托了这一股矜贵,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高贵不可亵玩。
沈越看了又看,在心底暗暗惊叹又惋惜。
若不是生在那启国,又何必如此。
一路进了宫,沈越都不再说一个字,全程都在抿着唇,看得出是极为不高兴。
就很像是那闹脾气的小猫,傲娇着等着主人来哄。
谢言也时不时看她一眼,时而看那抿着的朱唇,时而看那不掩饰情绪的双眼,又或者是看那一截秀白纤细的脖子。
沈越还挺白的,手指都是趋近于纤细的纤长,看着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家公子。
而今才二十来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一路颠簸着,沈越昨晚没睡好,打瞌睡时候东摇西晃的,不小心磕到轿子都是谢言将她拉回来。
“到了,王爷请下轿。”
沈越揉揉双眼,这才打起精神,拍拍自己的脸颊,下了轿子就恢复一副淡漠的神色,再也不见之前那气鼓鼓骂人的模样。
这就是人前的清冷王爷。
谢言心想,只有他见到过沈越的另一面。
这一路上,时不时都有人看着他们,而后再在那窃窃私语,全然都是一副嘲笑的嘴脸。
也不知道沈越是心大还是什么缘故,竟是都不曾发觉。
又或者是就算是发觉了,也都不想去管这些事情。
反正从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肯定是会有不少的。异样目光。
也就随便了,反正也就被看一下,就在背后议论一下而已,又不会少一两肉。
他们才进到摆宴席的院子,就有宫女引着他们到安排好的位置上。好死不死沈越的位置竟然就是距离皇帝最近的,也就是说距离太后也将会很近。
毕竟皇帝就是和太后坐在一块儿了,边上才会是别的妃子。
皇帝特意将她安排在这里,当然就是为了方便羞辱她,想想以前不管是什么样的宴会,都是会将她安排到远远的地方。坐这么近还是头一次。
沈越又一次在心底暗骂。
这她也没做什么,但是皇帝就一次次都针对她,那还不如是将她也都发配到边远地区算了,省的见到就晦气。
“今日是朕的寿辰,很高兴各位爱卿都前来参加。”
皇帝正在发言,他的每一句话都会得到众大臣的附和,那些人全都是在尽力讨皇帝欢心。
没一会,沈越又有些困了。
这种没有营养没有任何意义的开会发言,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沈越觉得皇帝也就只是在折磨她这方面点亮了一点天赋。
“……那么就从王爷先开始吧。”
啥……发生了什么?沈越骤然惊醒,她刚才都没有认真去听,此时有些慌乱。
“贺词。”一道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沈越干巴巴地道:“臣……祝皇上身体安康,寿比南山。”
皇帝有些嫌弃,盯着沈越好一会,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下一个。”
文武百官都前来祝贺,贺词各有千秋,沈越越听越是自愧不如。
等到酒过三巡,太后就以累了为由离场,还让皇帝相送。
“五弟也一起来吧。”
皇帝笑眯眯地说,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沈越怎么可能在上当。
这时候,太后看了她一眼,“端王也来吧。”
行吧,这就拒绝不了了。
见到沈越的脸色极为不好,皇帝的心情也就好了不少。
等到了慈宁宫,皇帝见到谢言没有跟着进来,就问:“五弟怎么没带着新夫人进来,李公公,去宣他进来。”
“新夫人?”太后凝神思索,“何时娶的?是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