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琳羽立刻朝他看去,这才注意到他眼睛通红,两手青筋暴起不停颤抖,显然在极力隐忍,但正常来说一个人的情绪不会如此敏感,他极有可能是有某种病。
想到外界对商子墨的传言,阮琳羽心里有了猜测。
“够了!”商振华朝玉娇柳斥道:“决定是我做的,你冲她发什么火?”
又看向自己处于暴走边缘的孙子,沉声道:“为了商家的声誉,这个婚必须结,这件事由不得你!”
商子默用力握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疼痛一点点将他神智唤回。
直到鲜血渗出沿着掌纹往下淌,他呼吸才恢复如常,一脸讽刺地看向阮琳羽:“阮小姐真是好手段,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明明你自己主动爬的床,明明是你父亲逼的婚,倒哄得我爷爷主动担了这个责任,你自己是一点腥都没往身上沾!”
阮琳羽偏开脑袋,心累地轻叹了口气。
仅这么几小时的接触,她都快习惯商子默这张没好话的嘴了。不过他有一点也没说错,自己确实是被继父送到了他的床上的。
商子默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几乎一字一顿道:“如果你真看不上我,现在就退婚,我不会计较。”
“就是,阮小姐眼光这么高,现在也轮不到我们商家挑你了,回去让你父亲把婚退了,你自己挑个称心如意的男人,对大家都好是不是?”玉娇柳跟着附和道。
阮琳羽皱着眉摇头,表示她不会退婚,她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商子默手上时,掌侧那抹鲜红立刻引起了她注意。
情绪容易失控,且有自残倾向,这确实已经是种病态症状,不能仅用一句“脾气不好”来概括。
稍加思索后,阮琳羽缓缓靠近他,伸手去摸他的手腕想替他诊脉。
如果放任商子默病情加重,说不定哪天人就挂掉了,这样一来不仅唐高峻欠下的债无法解决,唐高峻说不定还会处处刁难她和母亲。
她已经和商子默上、过、床,这个亏早就吃了,既然这样,她必须争取到一个最优结果,至少要还掉继父家的人情。
商子默见她靠过来,迅速闪开了,嘲讽地弯唇道:“看来你不光心机深沉,还能屈能伸,一听到退婚就立刻改变态度,怎么,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不是特别得意?”
阮琳羽并不在意他的嘲讽,双手比划着表达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你把脉。
她下意识用了自己最熟悉的手语,一时没想到商子默根本看不懂。
见他没反应于是当他是默认了,走到跟前去抓他的手。
商子默见阮琳羽靠过来,以为她想牵手勾、引自己,立刻又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刚想开口嘲讽,却被商振华一个眼刀制止。
商振华身体放松地陷到了沙发里,眼睛却定定地看着阮琳羽。
他早就知道阮琳羽自幼学习中医,对她耳濡目染的那两位老人又堪称隐世神医,眼下是个好机会,他可以亲眼见识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