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紧闭的房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一股冷风夹杂着寒意扑面而来。
阮知窈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一只冰凉的手就已掐上了她的脖颈。
食盒“咚”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点心散落了一地。
阮知窈拼命拍打着谢从琰的手,眼前一片发黑,被掐住的地方好似断了般钻心的疼。
谢从琰松开手里的人,声音冷淡,“说,你听到了什么?”
阮知窈喘了两口气,心有余悸道:“我只是隐约听到了你们的交谈声,但并未听清楚说了什么。”
“是吗?”谢从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底闪着危险的光,“夫人当真是什么都没听清楚?”
阮知窈头摇的似拨浪鼓,像被毒蛇盯着般,心底直发憷。
可谢从琰依旧不准备放过她,“我最讨厌不忠的人了,夫人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
阮知窈打了个寒颤,颤声问:“不然如何?”
“府里上个被抓住的细作,我让景安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割了舌、头,挖去了双目,然后活生生喂了野狗。”
谢从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着杀个人语气就好似捏死只蚂蚁般轻松。
阮知窈听的脸色苍白,额角一滴冷汗滑落,连声音都止不住发抖,“夫君放心,我怎敢对你有二心呢。”
“如此甚好。”谢从琰见她是真的害怕了,语气这才缓和了下来,朝阮知窈伸出手,“最近府里耳目众多,倒是我误会夫人了。”
阮知窈只能小心翼翼的附和着:“夫君身居高位,谨慎点自然是好的。”
“那夫人来这边做什么?”
阮知窈抬起头,脸上多了几分委屈,“夫君你平日里久不回栖迟居,我思你心切,便想着过来看看,顺便给你送些爱吃的糕点。”
而地上散落的食盒也正好印证了她的话。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阮知窈现在是为了活命,不得不丧失节操假装深爱着谢从琰讨好他。
跟着谢从琰进了书房,又赶紧给端茶研墨,献了好一阵殷勤。
不过好在这一番付出对谢从琰貌似挺管用的,从书房里出来后阮知窈更加坚定了假扮痴情路线。
晚上,谢从琰回了栖迟居用膳,阮知窈亲自做了一大桌子菜,又忙前忙后的伺候。
“夫君定是累了吧。”阮知窈替谢从琰布好菜,殷切的看着他,“这些全都是你爱吃的,夫君多吃点。”
“有劳夫人了。”
谢从琰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不动声色的扫过阮知窈面容,接着夹了块阮知窈最不喜欢吃的苦瓜放在了她面前,唇角带笑,温声道,“夫人也累了,最近天气渐热,多吃点苦瓜好。”
阮知窈盯着那块苦瓜内心泪流满面,迟迟下不去筷子。
“怎么?夫人是不愿吃我给你夹的菜吗?”谢从琰挑眉。
阮知窈只想说她不是不愿吃,她是不爱吃啊。
但一抬眼,对上谢从琰的目光,对方也不动筷,就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不吃就是辜负我的心意。
没办法,为了活命,她只能认命般吃了下去,还要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哪有,谢谢夫君,你对我可真好。”
“夫人客气了。”谢从琰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又夹了一筷子苦瓜放了过去,“既然夫人喜欢,那就多吃点。”
阮知窈有些傻眼,内心极度崩溃,但最终只能顶着谢从琰的目光全部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