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
“顾先生,这炒我们知道,但是爆炒是什么啊?”善于发问的主厨又开始发挥他的特长了。
“这爆炒呢,也是烹饪方法的一种,简单来讲就是用高温油快速激发食材的香气,将他们混合在一起!”
说完,顾致便上手热起了另外一个铁锅,将刚才炸过的葱油舀了一勺到铁锅里。
待到油温七成热,下姜蒜粒爆香,再下豆瓣酱炒出红油,最后一大把干辣椒放下去增香。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味道就被替换成了辣椒的浓香。
而顾致接下来抓准时机,将一大把鸡翅放入,借着大火和油的高温,将香料的味道完美地融入到了鸡肉里。
出锅!
“快!趁热,先端出去,这锅能分装五盘。”
说完,顾致又投身进下一锅的炒制中,不过前面的步骤已经完成,最后一步的爆炒也仅仅需要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
城北柳家酒楼前庭。
“什么味道,好香啊!”
“你也闻到了啊,我还以为就我闻到了,好香啊!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菜,是谁点的,我也要点一份。”
“我也要来一份,老板,他们点的啥,给我也上一份!”
“我要三份!”
“搞得他娘的跟谁没钱似的,我要五份!”
“我十份!”
“那我二十份!”
“靠,姓李的,你要跟我比划比划是吧!”
“大家不要吵,菜马上就到,免费的,不要钱!”赵富强这时候站出来喊道,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出来,可能酒楼都要被他们砸了。
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端菜的小二掀开了门帘,进入了酒楼前庭。
刚才还在后堂都已经隐隐约约散发着香气的鸡翅,现在出现在室内,香气瞬间变得更加浓郁了。
“呲溜——”所有在焦急等待中的食客此刻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一副生怕自己少吸了一口气就亏了大钱的样子。
而这一口气吸入,本来都等待得十分焦虑的众人,瞬间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香!
他们脑海里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字。
刚才的焦虑、吵闹、不耐烦、期待全部都被一扫而空。
无与伦比的香气,让他们这些自诩为几十年的老饕客都沉醉了。
他们敢用自己的人格担保,自己以前从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气。
创新,绝对是创新!
那个顾致绝对没有说谎!这是柳家独创的菜!
“我感觉比我上次在宁罗郡宁罗城云罗大酒楼吃的那个凤尾螺钉汤还要香!”
而众人心中的期待感更强了,都在想这么浓郁的香气是怎么一盘菜散发出来的,在想第一份菜会不会就这么递给自己了。
“我吗?”一个衣着朴素的食客指了指自己。
他本以为这样的菜品就算不优先给二楼的贵宾,也要给经常来的熟客。
但没想到竟然给了自己一个第一次来吃饭的,要不是今天是他生辰,他也舍不得来柳家酒楼这种高档地方。
他可是听说柳家酒楼都不拿铜钱结账的,起步就按银子来算。
“是的,就是您,我们小姐说了,要按照今天上门吃饭的顺序上菜,您正是今天第一位来酒楼的客人。”
“你们还记得住谁先来谁后来吗?”男人惊讶道。
“是的,小姐平常都让我们要记着,以免招待不周。”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
在这桌放下一盘后,他也没有多耽搁,立马又去了下一桌。
而周围没有菜的食客,立马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把这个独自一人来吃饭的食客给围了起来。
不过他们并不是想来看人,而是来看这刚出锅的香喷喷的菜!
“什么?鸡翅膀!这种东西是给人吃的吗,这柳家酒楼莫不是在戏耍我们?”
“可是……它闻起来真的好香哦……”
“就算再香,再好吃,我也不会吃一口这种下等人才吃的东西,哼。”
“诶诶,你们别抢啊,这盘是给我的啊!你们等自己去啊!”
“咯噔——”一道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刚才瞧不起鸡翅的人忍不住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而这一眼下去就回不了头了,“给……给我留一块鸡翅啊!”
“滚开,你刚才不是说不吃下等人吃的东西吗!”
“谁说了?谁说这种话,我怎么没听到,你说话要讲证据哈,不然王捕头可没走远,我告你诽谤!你诽谤我啊!”
“各位客官,别急别抢,都有的。”赵富强连忙说道,这些个食客要疯起来,可不在乎赔不赔钱的事。
他们个个都是有钱的主,都是抱着先尽兴了再说后事的念头。
而正好,剩下的鸡翅也被其他伙计陆陆续续地从后堂端到了前庭来。
“上菜了!”
今天连伙计喊菜的声音都变得格外精神,这样一道创新的菜品把他们的热情也激发出来了。
“老爷,您看这菜……眼熟吗?”锦衣食客,即单丞相的家臣,张平。
而丞相单仲安仔细打量了下这道火爆鸡翅,想要瞧出点名堂来,但是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曾见过,即使是皇宫里的御厨,那么上千种菜式,也未曾有一种和这道菜的做法相似。”
“无论是从手法还是取材上,这道菜都不会出现在御膳房里。”
“确实如此,”张平点了点头说道,“量御厨胆子再大,也不敢拿鸡翅膀这种贱物给圣上食用。”
“您觉得这柳家酒楼合格吗?”
“那个叫顾致的年轻人不错。”单仲安似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张平还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菜不是酒楼的厨师准备了许久的吗?怎么扯上他了?”
“你啊,”单仲安笑了笑,“你还是太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我敢打赌,这些菜,绝对是这个叫顾致的年轻人做出来的,甚至,这道所谓的创新菜可能都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你敢赌吗?”
“小人不敢。”听到单仲安,张平立马低下头作揖。
“都说了我已经退位了,没那么多官场的讲究,现在我们就是两个朋友来酒楼吃饭而已,有什么敢不敢的。”
“你就说,你信不信这道菜是那个年轻人做出来的吧,若是不信,那我们便赌上一赌,这赌注……”
单仲安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了桌上,于是说道:“赌注就是今天的饭钱吧。”
“既然老爷您今天这么有兴致,那我便也不客气了,我就赌他太年轻了,没有这个水平。”张平见他似乎真要玩上一玩,便不再拘束。
“那你可得准备好银子了,哈哈哈——”单仲安爽朗地笑道,仿佛这赌约他已经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