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尽快打造那两座窑,以及炼铁熔炉!
只有把砖窑,瓷窑打造出来,进入生产状态之后,才能打造零件,组装更好的制盐,酿酒生产线!
这一方面不用李丰年担心,刘山带人去做,而且做的比他更专业。
只是他看过刘山和顾瘸子画出来的草图,觉得生产工艺太过落后,让他们按照新式的,李丰年画出的图纸来打造。
今天草棚子完工,大家都被聚集在了小院中。李丰年站在一块石头上,面向众人。
“这些天多谢诸位乡亲们尽心竭力,稍后我妻子会将你们的酬劳结算一下。我也特地备好了三坛美酒,诸位尝尝,看有什么不同?”
李丰年一挥手,刘妍就接连抱出三坛经过一次蒸馏的美酒,拿了工人们平时吃饭的碗出来。
这几天他白天跟工人干活,晚上就用实验设备蒸馏买回来的酒,为此长工小六和张铁头都成了跑腿,时不时要去乡府,县府去购买物资和浊酒!
浊酒是最差的酒,好一些的有黄酒,雕花,最好的是清酒,只有贵族才能喝到。
工人开支,加上买酒,买粮,十天差不多花掉了两贯钱!再这样下去李丰年可吃不消,必须尽快让酿酒和制盐进入规模生产状态。
如今让工人试酒,也是想要验证一下,蒸馏后的酒在市场受不受欢迎。
啵~
刘妍打开密封罐,一股浓烈的酒香飘荡而出,众人纷纷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香啊~那是什么酒,我怎么从来都没闻过?”
“真香!”
众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好几个人凑上前面,想要看看罐子里的酒,舔着干裂的嘴唇。
平时没喝过,也没闻到,自是不会想念。再说了,他们家里条件也不允许喝酒。但是今天闻到了酒香,大部分心底的馋虫都被勾引了出来。
刘妍赶紧给他们倒酒!
第一个喝的是老孙,他嗦了一小口,顿时愣在原地。一口酒,喉咙滚动了三次,仿佛无比陶醉。
“怎么样怎么样?好喝不?”
“哎老孙,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能让我们干着急啊~”
老孙砸吧砸吧两口,意犹未尽,“香~真香,好喝~比春风楼的雕花美酒还要好喝~”
真的假的?众人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等他们喝下酒之后,表情立刻就变了,一个个瞪大眼睛,仿佛喝到了琼浆玉露。李丰年蒸馏过的酒,对大景来说不亚于琼浆了!
“这酒真好喝,就是有点上头~”
“公子,您是怎么做到的?外面酒肆里的酒,跟它比根本就是狗屎啊!”
一个个赞不绝口!
李丰年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道:“这种酒我能做出来,但是要卖掉它,却需要一个懂行的人来做,不知你们有没有什么推荐?”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去县府租个铺子倒也能卖。但是那样销售太慢,名气打不出去。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这酒该卖个什么价钱。
张铁头想了想,道:“前些天在县府,路过奴行的时候看到有个人面熟。现在公子一说到酒,我才想起来,那闺女是一家大酒肆掌柜的女儿。”
“那酒肆得罪了权贵,被抄家斩首,不少人沦为奴隶,在奴行里面出售。公子想找懂行的人,兴许可以把她买回来!”
李丰年眼前一亮!
“事不宜迟,稍待片刻就准备进城!张叔和小六与我同去,其他人尽快把砖窑和瓷窑挖好!”
两座窑建造在半山腰一个缓坡上,就算挖好了,也要慢慢烘干好几天才能投入使用。砖窑和瓷窑,是他立身安命之根本,非常重要。
砖窑不用说,很多地方都能用上烧制的砖,比如草棚子就没有砖瓦房更安全。瓷窑作用更大,他打算批量烧制一些小瓶子,可以装酒也可以拿来装盐巴!
大景贩卖私盐,一般都是用树叶,芭蕉叶等等阔叶,长时间盐巴就会融化。用瓷瓶装,能保存更久,另外酒也需要用小瓷瓶来罐装。
他的目标客户是那些能喝的起酒的达官贵人,贵人是不可能拿坛子喝酒的!现代货物往往包装精美,售价就更高。这道理,在古代也一样行得通。
这次进城,李丰年带去了三十斤盐巴。
张铁头没有去私盐场,而是在一处客栈后门静静等待,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陆陆续续有几个村民走了过来。
“张哥,我们到了!”
这几个村民看见李丰年和小六,跟没看见一般,也不过问。张铁头把三十斤货物,分配好交给他们,让他们去散货。村民会把货卖给盐耗子,再由盐耗子卖给其他人!
李丰年暗暗吃惊,在这里搞点盐,跟在现代贩卖违禁品差不离。
“张叔,他们可靠吗?”
张铁头一笑,“他们是附近几个村的,我找到他们的时候,都快活不下去了,家里有孩子的眼看要断粮。他们散一次货,我给的报酬是三文钱,能换一斤粗粮,他们巴不得我天天来散货!”
李丰年心中若有所思,利益,的确是绑住人心最好的工具!
买卖私盐这么久,张铁头有他自己的人脉资源,也有他规避风险的方法。
不一会儿,五人陆陆续续归来,把一个个布包交到张铁头手里。
一个布包里面,多的有一两二串,少的也有一两钱。总体差不了多少,有六两钱,外加几百文!
一两银子一贯钱,就是一千文。小小银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真好。
张铁头立刻把布包双手奉上,“公子~”
李丰年摆摆手,从布包中取出五十文钱,五个村民每人给了十文钱。
村民们一下子无比激动,手足无措的要给李丰年磕头。
“无需跪拜,我这钱不是白给你们的。我要你们做到,每次散货找不同的盐耗子,务必小心。”
“尽管私盐场有官府的人在背后,也要万分小心,万勿落人把柄!”李丰年说道。
村民对视一眼,一名长者走了出来,学着张铁头叫道:“公子,就算官府差到我们身上,我们都不会供出公子半个字!要不是张哥和公子,我们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
古人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偏偏是这些没上过学的农人,最可爱,最淳朴。可朝廷却对他们剥削的最严重,简直可笑!
“行了,张叔,去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