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大富一脸得意的样子,楚云心中暗骂。
他知道刘大富和他爹刘财一直觊觎刘雨萱手中的生意,这些年刘雨萱和他们二房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再加上这刘大富本就一向不待见自己,此次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等等!”楚云喊道。
“等什么等,老太爷八十大寿,连州牧大人都亲自派人祝贺,你一个小小的赘婿,竟敢到现在才回来!”刘大富说着,抡起藤条便要抽下去。
“慢着,总要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吧?”
此时,刘雨萱突然站出来,一把拉住了刘大富的胳膊,说道。
楚云见状,心中感动,他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妻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他一个废物赘婿,成天游手好闲,能有什么原因,就算天大的事也不能将老太爷的寿辰抛在脑后,他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刘大富说道。
“是不是大逆不道要问清楚了才知道,再说他是我刘雨萱的夫君,是我大房的人,我才是大房的一房之主!”刘雨萱正色道。
楚云闻言,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好一个霸气外漏的冰山美人!
感动之余,他脑海飞速运转,必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
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之所以回这么晚,是因为我去给老太爷准备寿礼了!”
“寿礼?”刘大富看了看楚云空空如也的双手,嘲笑道:“你的寿礼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楚云也不生气,继续说道:“老太爷八十大寿乃是我刘家最大的事情,别人都是送金银珍宝,我相信老太爷也看够了,而且这些礼物虽然贵重,实则并未花心思。
而我这个礼物无心者绝不可能做到,近日我访遍成都,求得一词,并谱成曲,以祝贺老太爷大寿。”
于是大声吟唱道:“岁月催人老,儿孙膝前绕。沧桑转瞬经年,又是寿诞宵。
笑语欢声度日,难得开怀畅饮,老来乐逍遥。美酒满金盏,陈酿伴佳肴。
耄耋年,子孙贤,儿女孝。老有所乐,孝子贤孙膝前绕。东海福来流水,满山青松不老,年年开口笑。一生蹉跎苦,三代共繁浩。”
词是楚云以前为爷爷祝寿时仿写的,所以印象深刻,曲子是套的王菲那首水调歌头。
但现在用作自己的给老太爷准备的贺礼再合适不过了。
“够了,唱什么唱,这就是你准备的礼物?笑话,听听你唱的那个曲调,简直就是青楼妓院的艳曲!”刘大富喝道。
“青楼妓院的艳曲?你是在青楼里听过曲还是在青楼里睡过觉?不然你怎么知道?”楚云不急不忙地反驳道。
见刘大富一时语塞,刘财站了出来,对老太爷说道,“富儿方才说的极是,您过生日乃是一件大事,这楚云身为我刘家赘婿,不在家好好伺候,竟不知道跑哪儿去学这些媚词俗调,简直有伤风化……”
楚云依旧淡定地说道:“二叔,我书读得少,你不要诓骗于我,不知这首词曲哪里俗媚?可否指点一二!”
见刘财面露难色、沉默不言。
楚云继续问道:“二叔,你可听过有句话叫‘心中有佛满目皆佛,心中有粪万物皆粪’?”
一旁的刘大富见父亲刘财愣在那里,以为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于是来到他耳边小声解释道:“爹,他说你是粪!”
“滚!”刘财怒道。
转而对老太爷说道:“什么佛啊、粪的,休要狡辩,爹,你看看,这就是雨萱教导的好赘婿,顶撞长辈、目无尊长!
爹啊,我早就说过,雨萱毕竟是一介女流,怎可接手大哥的生意,当初为了不落人口实,找了这么个赘婿,现在这雨萱不但生意没做好,连自己的赘婿也没有教导好!”
见刘财如此说,楚云暗道: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的!既然你们想探讨一下女性,那我就和你们好好探讨探讨!
“且慢,什么叫一介女流?”楚云大声说道,“怎么,你们就这么看不起女人吗?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哪位不是女人生的?”
此言一出,刘财与刘大富目瞪口呆,可刚要说话,不料楚云丝毫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上有孟母刺字、孟姜女哭长城,下有吕后助汉高祖夺得天下、昭君出塞名留千史,哪朝哪代没有千古流芳的女性?”
“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说雨萱,你们总说雨萱是一介女流,不应该抛头露面执掌生意,但她哪点做的比你们男人差?即便你们再怎么背地里害她,在外散播她的谣言,她有如此对待过你们吗?”
“不仅如此,她依旧能把酒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为你们刘家创造了多少收入?你们想一想,若换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吗?”
看着刘财与刘大富一脸惊愕的表情,楚云心中说不出的爽,三年了,虽然自己一直想舒舒服服的当一个赘婿,尽可能不惹麻烦,但今日事已至此,就不能再怕了!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这段话会说进刘雨萱的内心深处,说不定她还会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动!
于是继续说道:“你们如此不尊重雨萱、不尊重女性,就等同于不尊重你们的母亲!”
“放……放肆!”刘财见说不过楚云,于是怒道,“你……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离经叛道……”
“我大逆不道,我看你才是大逆不道,连自己的母亲都看不起,你还看得起谁?”楚云继续怼道。
“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畜牲,一介赘婿,猪狗不如……”刘财已经气得不知所云,竟破口大骂了起来。
“楚云,你、你找死!”刘大富怒道,提着藤条便冲向楚云。
“我看你们谁敢!”
突然,刘雨萱再次大喝一声。
继而说道:“二叔,虽然你是长辈,可老太爷还在此,轮不到你做决定,你说谁猪狗不如?可别忘了,楚云是我刘雨萱的夫君!你想打死他,还得看我同不同意!”
“怎么,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啊?你敢如此对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叔吗?”刘财怒道。
“我眼里有没有你这个二叔,那就得看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侄女!”刘雨萱也是毫不留情面。
楚云闻言,心中暗喜,好家伙,这就是所谓的夫妻齐心,气死二叔吗?
眼看矛盾已经转向,他也不言语,静观其变。
“你不就是一直觊觎我父亲留给我的生意吗?那是当初老太爷分的,这些年,你们一直暗中捣乱,故意破坏我的生意,不就是想据为己有吗?
好,我今日便把手中的酒生意让给你们,但有一点,之前所有收入都归我,我一分也不会留给你们,从此以后,我刘雨萱不管做什么都和你们无关!
还有,他楚云是我刘雨萱的夫君,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以后若谁再敢在我面前对我夫君出言不逊,休怪我刘雨萱翻脸!”
说罢,刘雨萱便拉着楚云离开了祠堂,只留下依旧迷迷糊糊的老太爷和一脸错愕、难以置信的刘财、刘大富!
“夫人,你何必这样呢?”楚云跟在刘雨萱身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不是你说让我把生意让给他们的吗?”刘雨萱冷冷说道。
“那我还说让你和他们缓解关系呢!”楚云轻声说道。
“闭嘴!撕破脸就撕破脸,老娘早就受够了!”刘雨萱怒道。
楚云闻言彻底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堂堂刘家大小姐竟也会如此霸道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