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靠在衣柜上,看两人矜持又生疏的用完早餐,自觉的把残羹冷炙都收拾了。
虽然八卦记者都不怎么敢爆料陈跃飞的相关绯闻,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毕竟明面上不报道,私下里八卦者不少。
所以,不方便外人做的事情,要么他做,要么简月做。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当然,也是为了保证陈跃飞的“安全”,他理所当然的选择伺候这一对大爷。
“腿还麻吗?”
庄阳揉了揉腿,说道:“没事了。”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尴尬。
“你母亲的病恢复的不错,等这段时间的戏拍完,大概就可以回国了。”
“谢谢陈总。”
“你母亲回国之后,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庄阳愣了。
当时,他只顾着治母亲的病,还从来没有想过,母亲的病治好之后,他该如何安置。
毕竟,他以为,母亲的病,后半生只能在医院里,靠昂贵的药物维持下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母亲还可以出院,还可以回归他的身边。
“我不知道。”
庄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不敢让母亲知道,他已经把自己卖了。
“我建议,你母亲回国之后,先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期间,你可以去看看她。等《粉蝶》上映之后,你再接你的母亲出院。我会另购一套房,供你母亲居住。”
“谢谢您。”庄阳鼓起勇气,问道,“昨晚我见到展蓝和岳明了。”
同时见到展蓝和岳明,不用明说,陈跃飞就知道庄阳看见了什么。
“那又如何?”
庄阳揪起的心,重重的落下了,砸的他生疼生疼。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陈跃飞是付钱的那一个,他想买一个,想买两个,还是想买三个,都是他的自由。
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陈跃飞已经说了,陈跃飞有男朋友。
所以,自己又在奢望什么?
庄阳得体的一笑,“陈总放心,我一定不会在展蓝面前胡说。”
陈跃飞看了庄阳一眼,没听懂庄阳什么意思。
他在展蓝面前能胡说什么?
陈跃飞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而任文已经送完东西回来了。
庄阳适时起身,对陈跃飞说道:“陈总,我先去片场了,李导不喜欢人迟到。”
任文看着庄阳离开时候的表情,八卦的问庄阳,“成了?”
“什么成了?”
“你们两个啊!”
任文的两只手来回摆弄,做出各种暗示的手势,只得到了陈跃飞一个白眼。
“我有些好奇了,你的脑子,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
“我看庄阳脸色不大好,还以为你吃干抹净,要始乱终弃呢!”
“他脸色有不好吗?”
“当然了!”任文溜到陈跃飞跟前,靠着陈跃飞坐下,“你就没看到,庄阳由内到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委屈吗?活脱脱的一受欺负的小媳妇儿。”
“你的眼睛还好吗?”
陈跃飞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任文,实在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你就不觉得,庄阳精神萎靡吗?”
陈跃飞点点头,对任文的猜测表示认同。
“是该萎靡。一夜都没休息好,确实精神不怎么样。可是,如果因为庄阳的个人原因,打乱剧组的计划,依李谦文的性格,以后就很难和庄阳合作了。”
就算是有机会合作,也会给庄阳穿小鞋。
甚至,还有可能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给庄阳难堪。
陈跃飞分析着袒护庄阳的后果,怎么想都觉得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影响到前程。
一阵盘算之后,陈跃飞总结道:“庄阳是吃过苦头的人,不至于这点儿辛苦就受不住。”
任文郑重其事的问道:“陈总,我方便知道庄阳休息不好的原因吗?”
“他昨晚在地上睡得。”
“地上睡得?那他的腿?”
“他在沙发角落里蜷缩了一夜,腿麻了。”
看着陈跃飞无比纯洁的眼神,任文产生了很大的自我怀疑。
有问题的,到底是他?还是陈跃飞?
“陈总,难不成您把庄阳签下来,就是摆着看的?”
陈跃飞仔细的想了想,坦诚的说道:“我不知道。”
任文被噎了一下,引导着说道:“你就没想过,和他发生一些什么?”
“比如呢?”
“比如,一起滚滚床单,深入交流交流?”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种事。”
任文神色一凛。
陈跃飞没事就会看庄阳的视频,他一直以为,陈跃飞对庄阳是情爱,是欲望,是妄想。
他还真是忽略了那件事对陈跃飞的影响。
“跃飞,你是个人,那种事情属于正常需求,不是什么肮脏的事。”
陈跃飞脸色突变,喉头哽了哽,突然推开任文,转身钻进了洗手间。
听着洗手间传来的阵阵干呕声,任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直以为,陈跃飞多年来不碰任何人,是因为陈跃飞的心里一直有庄阳。
所以,他十分讨厌庄阳。
一个能够接受潜规则的人,一个暗戳戳的想要爬上别人的床的男人,怎么能够配得上陈跃飞。
可今天,他似乎突然明白了。
陈跃飞看庄阳,或许真的不是单纯的因为爱。
庄阳是他的解药。
所以,庄阳不能脏。
任文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亏他一直呆在陈跃飞的身边,竟然连陈跃飞的反常都没有发现。
陈跃飞从洗漱间出来,看到任文自责的模样,宽慰道:“放心,我没事。”
任文抬起红红的眼睛,“我知道。”
陈跃飞为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红果果的反应摆在那儿,所谓的安慰,毫无信服力。
“如果是庄阳呢?你可以……”
“阿文,这件事不要提了,好吗?就当你不知道。”
“算了。”任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连带着胸中的郁闷一起吐了出去,“岳明那小子,你怎么打算的?”
陈跃飞眼底浮现一丝厌恶,“如果证据齐全,就让他受点儿教训吧。”
“庄阳那里呢?不打算跟他解释解释?”
“你听到了?”
“我正好回来,不小心就……”任文撇了撇嘴,仰起头,“是听到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